赵好心想,你也太冷静了,这么重的伤,还以为你要跟我当初一样,以为自己在做梦,再来两句我是谁我在哪儿呢。
赵好笑了笑,又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在卫知拙慌乱的注视中,赵好实在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只能把头埋在了他的手臂上,呜呜咽咽地回答他的问题:“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太医说你的伤势在好转啦……呜呜呜,幸好你没事,我娘还让我带人回家呢,你要是没了,我带谁回去啊……”
卫知拙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急还是该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努力动了动手,蹭了蹭赵好脸上的眼泪,低声道:“对不起。”
赵好哭够了,吸吸鼻子,抬起头,问道:“干嘛道歉?”
卫知拙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禁不住弯了弯唇角。赵好心思单纯,一点儿也不记仇,因为这一出,便把之前的事通通忘了。
但卫知拙还是要道歉的:“因为之前逃避你的事。”
赵好愣了一下,她当初一直想弄清楚这个问题来着,现在却好像没那么好奇了。
不管怎么样,卫知拙还是把自己当时的顾虑和迟疑说了出来,随后道:“我一直没有想清楚,也做不出决定,这才事事避让。”
赵好闻言,心中也有所触动。她俩身世家境悬殊,更不容易的一方其实是卫知拙,回到上京那段时候,她又何曾没有担心过同样的事情?只是找不出答案,暂且搁置罢了。
这样一想,赵好心里最后的一丝纠结也放下了,瘪着嘴说道:“看来咱俩确实是心有灵犀的。”
卫知拙看了看她,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赵好却只问道:“那你现在想清楚了吗?”
卫知拙也还是那副讨人嫌的模样,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好板着脸看他,半晌,还是撑不住露出了笑意,把脸搁在床上,说道:“我觉得?我觉得你想不清啦,你连命都愿意给我了,嗯?”
便是因为这个,她才对卫知拙之前的反应没那么在乎了吧,因为对方舍命救她的事,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
卫知拙闻言失笑,见赵好执着地盯着他,还是垂下眼,别别扭扭地出声道:“对……只要有你,我什么都愿意。”
见赵好终于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卫知拙才跟着笑了,又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赵好摇头道:“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难道不是为我受的伤?”
于是又把整件案子和后来的处理一一告诉了卫知拙,连同罗为正的案子一起,说道:“当初皇伯伯突然不许我再查下去,我便有预感这案子不对劲,也没敢向你提起,并非有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