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颜若涵顾南北双方博弈下的一个炮灰。
但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她想知道为什么顾婉意愿意出庭作证帮颜若涵。
颜若涵表情一滞，自嘲地笑了笑：“在这之前，我已经不相信好人有好报这事了，尽管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没想到我曾经救了顾婉意，她会在今时今日又帮了我。看来人还是得多做善事。”
“当然。”颜若涵眼神倏地凌冽起来，冷漠地睨着她，“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除外，对你再好都是无用的。”
扔下这句话，颜若涵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探望室。
颜若涵其实心里很清楚，顾婉意愿意以出庭作证，更大的原因应该是林迎灼劝说的，但他故意那么说就是想刺激温媛。
让温媛知道，她一直记恨的顾家人，远比她高尚得多。
留下温媛一个人呆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她表情逐渐扭曲，面色泛白，猛地尖叫了几声，随即嚎啕大哭。
颜若涵走出公安局后，在门口发现了一辆商务车，后车门打开，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一个倩丽的侧影。
是林速。
他脚步一顿，紧张又期待地走了过去。
刚上车，他这才发现后车座里还有个人。
商务车的后车座一般有两排，他刚刚的视觉盲区里没能看到第二排竟然还坐着人。
他脸上淡淡的笑容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噢，不好意思，我不该当电灯泡。”林迎灼淡淡地调侃了句，但也丝毫没有要下车的自觉。
林速顿时尴尬地睨了她一眼：“姐你胡说八道什么。”
颜若涵更是不自觉地耳尖泛红，他低垂着头默默坐上了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迎灼调侃完，这才笑着说：“开个玩笑。颜若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南北他们已经签下了正式合同，而且在这之前，他们花了几十亿买下了协议书，资金非常紧张。”
“协议书？”颜若涵抬起头，他这些天困在看守所里，为案子忙得心力交瘁，对外面的事了解甚少。
“嗯。”林迎灼点点头，“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他们为了凑齐买协议书的钱，干了违法的事，现在受害者在我手里。”
颜若涵顿了下，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啊，保密。”林迎灼扬了扬唇，笑得人畜无害，“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你们俩负责管爆炸案的事吧，不过不要太着急，真相要慢慢浮出水面，恶人也要让他不知不觉陷入绝境。”
颜若涵怔怔地听着她的话，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是后怕还是感到庆幸。
如果林迎灼不是他这边的友人，而是他的敌人，那他会不会被算计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颜若涵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让你妈妈出庭帮我作证？”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林迎灼那么坚定地相信他没有害顾诀，相信他是被温媛顾南北联手陷害？
如果角度互换，他得承认他绝对是做不到林迎灼这样的。
在前世，除了林速，没有人愿意帮他，每个人都巴不得他堕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