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清墨的话，陆云霆又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江清墨这是在宽慰他。
虽然吧，钢铁直女江清墨的宽慰方式，就是把陆云泽两种注定悲惨的结局做了对比。
让他觉得现在的陆云泽，虽然失去了下半身，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残废，但陆云泽还有命啊！
“这人啊，做了什么孽，就要承受什么样的恶果。”江清墨又说。
当了两辈子的道家玄师，她看过了无数因果报应的事情，根本不会为了这些人的下场，有任何情绪波动。
倒是没想到陆云霆，看着冷酷无情，对陆云泽动手的时候也风行雷厉。
骨子里却带着一点悲天悯人的神性。
江清墨瞧着陆云霆一身金光闪闪的功德，随即又笑了笑。
大道无情，大道至简，其实也很符合陆云霆这个人的性格！
当初她在地府三生石旁，观看陆云霆从古至今的命运时。
就看到过，某一世的陆云霆可是个权倾朝野，却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臣。
他手段阴狠残忍，对付政敌更是杀伐果断，毫无慈悲心。
可正是这样一个权倾天下的奸臣，却用铁血手段，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江山，让天下的黎明百姓，免于战火。
那一世的陆云霆，到了现在，还是史书上大名鼎鼎的奸臣。
“功过对我而言，只是过眼云烟。”那一世的陆云霆曾经站在黎明前的城墙上，看着城墙外的百万大军，语气淡淡的道：“我要的是民不死，国不亡。”
明月朗朗，风光霁月的男人从悲壮的历史中走来，变成了一身清冷的陆云霆。
江清墨目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额头却被人轻轻点了一下：“吃饱了吗？”
江清墨回神，这才发现一碗牛奶麦片已经被吃光了。
“饱了。”她说。
“那就漱口睡觉。”陆云霆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像是在叮嘱小孩子一样：“晚上吃了东西，不漱口，容易长蛀牙。”
江清墨：“…………”
不知道为什么，清冷淡漠的陆云霆，总是让她想起自己的师傅。
上辈子她被师傅带回青城山的时候，特别喜欢吃糖，师傅每天晚上都要盯着她刷牙漱口才行。
发现她长蛀牙的时候，更是没收了她房间里的糖果。
可师傅却总会在她学会一道法术，或者完成了某件事的时候，奖励她吃一颗。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陆老爷子的精神气，在回春养神丹的作用下完全恢复了。
他虽然老了，可年轻时也是从尔虞我诈中的商场中厮杀过来的。
为了利益，朋友能变成敌人，亲人更是能为了利益要你的命。
年轻时经历过的残酷，老了老了发生在他的儿子身上，陆老爷子短暂的难过后，还是强打起精神来。
毕竟陆家有陆云霆这个掌门人的存在，陆家的基业还能鼎力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