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清楚,皇帝并非昏庸,相反,他太聪明了。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时候该收买人心、军心。
他这头解散锐士营,皇帝紧接着就会犒劳三军,以显示皇恩浩荡。
不过是他和皇帝之间的一场交易。
书写到一半,胸中窒郁隐痛,终是意难平,他仓皇捂住唇,鲜血已染红巾帕。
……
不知不觉,窗外暮色已沉。
他做了个梦,那是十三四岁初从军时,他策马直入军营,意气飞扬。
“西陵,你看我抓到了什么!”他兴致勃勃提起两只羽毛艳丽的雉鸡。
魏西陵道,“军中禁止打猎。”
“喂,我记得没有这一条啊!”
魏西陵疑问道:“你把一百条军规都背出来了?”
萧暥心道:废话,不背出来,怎么对付你?怎么擦着边犯规?
“很好,”魏西陵不动声色:“此条是刚加的。”
“你!”萧暥没脾气了。
……
夕光下,萧暥的嘴角微微挽起:其实啊,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哪怕是你定的那些无聊的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