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蜀中。
他猛然回头,近旁是一片山坡,树木茂盛。
正是暮春时节,萧暥站在一树紫叶李下。缓缓拉开了弓,手臂却微微有些颤抖。
其实这张弓还不到两石之力,他勉强能拉开,但射程和发箭的速度大大降低,使得他只能冒险近距离射击,他需要彭泰这个草包替他拖住魏西陵。
矫诏调军,大逆不道。但是萧暥这辈子,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他避入树荫下,微微眯起眼睛,冰冷的箭头对准了万军之中的那一袭耀眼的银甲。
假死之药只有这浅浅一盅,必须一箭命中。
朝中有人要害魏西陵,暗箭难防。就算躲过了这一遭,他们还会有下一手。
只有魏西陵从此‘死’了,才能一劳永逸,躲过小人的暗算。
风过林摇,落花如雪。
魏西陵在明处,他在暗处。
咫尺天涯。
北狄草原。
赫连因率军一连狂奔出几百里地,才气喘吁吁地勒住马缰。
这一次中原人的打法和之前完全不同,不以占据营寨为目标,而是狂飙突进,以歼灭他们的部落骑兵,俘虏人口为目的。轻装简行。也没有辎重,打到哪里,抢到哪里,吃到哪里。用草原人最擅长的打法,反过来甩了他们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