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之目光微微一闪,一语道破:“主公想在除灭北宫达之后,再行废立。”
萧暥道:“加快备战,两年内拿下北宫,再于皇族中另择一品行端方之人为帝。”
这是退而求其次之法。
谢映之道:“这倒不是不可。”
北宫达若败,余下虞策赵崇之辈,没有胆量和实力立帝。不足为虑。
只是这两年内,时事就份外艰辛,既要防着朝中的桓帝和王氏居心叵测搞事情,又要整军备战,对付北宫达,内外交困。
两人都心领神会,这实在是舍近求远、舍易取难的一步棋。
谢映之坐在塌边沉默不语,烛火勾勒出他的侧颜,半明半晦之间如琼似玉,暗影幽柔。
萧暥暗搓搓地把一个狐狸靠枕塞过去,心虚道,“我没有采用先生提议,舍近而求远,负了先生万全谋划。”
谢映之讶异地微微转过脸来,“世间哪有什么万全的谋划,不过取舍之间而已。”
其实萧暥明白,魏西陵若能为帝,便是君臣一心,军政一体,朝内再也不会有反对的声音,而对外,北宫达要同时与朝廷对抗,与魏西陵和他对抗。
萧暥歉疚道:“先生为我谋一条坦途,我却选了荆棘蔽履之路。”
谢映之莞尔:“主公什么时候走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