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晓初分,寒雨方歇。
天光幽昧,廊下的石龛里余烛将熄未熄,轻薄如云的白衣掠过,晦明不定的幽光下影影绰绰透出清修俊逸的身形,晨风拂起青丝如墨,飘洒风流。
苏钰不敢亵渎似的赶紧压低视线,非礼勿视。
却禁不住脑子里的念头一个个纷至沓来,值此寒冬,他怎么只穿着单衣,还没束发,从萧暥的寝居里出来?他们昨晚做了什么?
玄首向来洒脱不羁,萧暥又生得那个模样,更兼行事偏邪,肆无忌惮,莫非他们有什么悖离礼法的行为……
想到这里他暗暗面红耳赤,心乱如麻,没留神前方的谢映之忽然停下脚步,苏钰差点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谢映之淡淡看了他一眼,推开了门。
居室里没有点灯,清净幽暗,案头隔夜的茶水已冷,书架上散落着一些卷册。
谢映之随意道,“坐。”
苏钰暗暗松了口气,赶紧挑了个背光的角落,藏起自己的浮思游念。
谢映之转身到屏风后,随手取了件烟青色素纱大氅披在身上,又用发带将长发束起。
他这简简单单地一拾掇,青衫白衣,自是一派霜天月洗出尘入画的清雅高华。
苏钰赶紧收起杂念,生怕那些窃窃的心思被谢映之察觉。
谢映之开门见山道:“怀玉,前番你去了鹿鸣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