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埋入了皎洁的冰雪,萧暥猛地睁开眼睛,挑起的眼梢如同霜刃锋锐逼人。
即使病得浑浑噩噩,他一只手就掀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人,完全不管自己尴尬的处境。
如墨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自肩头泻下,半遮半掩之下又一览无余,他一个老兵油子,也毫不在乎,冷笑道:“陛下居然好此道?怎么不早说?”
武帝道:“朕若早说,你会有意?”
“滚。”萧暥道。
跋扈依旧。
这时,牢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武帝态度雍容地站起身来,收拾好冠服。
门外站着的是绣衣使者的总使周唐,他低头上前,一眼都不敢看牢门里,用极细小的声音道,“陛下,北军的锐士营余部反了。”
武帝神色陡然一沉,匆匆就要离去。
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萧暥,“朕改日再来,你……”
他目光落到萧暥置于榻沿的手上,没见他松开过。
“寒狱并非宫闱,陛下今后不要再来。”萧暥毫不留情道。
牢门再次关上,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