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借用了许映白的浴室、洗发水和沐浴露,直到她闻到自己发梢和他身上几分相似的味道时,才后知后觉,她借用的是他自己的浴室。
许映白在客厅看书。
她换好了衣服,从浴室出来。
整个人似乎才终于活了过来,她才看清楚这件客厅的陈设,和他的人一般,井井有条,简单,洁净。客厅里最显眼的装饰是一副画。
她认出,那幅画是列维坦的《白桦丛》。言月学过艺术通史,但对美术研究不是特别深。言高咏不喜欢画,言家没有任何装饰画。
能看出画技很不凡。可是,比起原作柔和明亮的色彩,这幅画面,第一眼袭来的,便是一股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料峭、尖锐和孤独感,明显是绘制者赋予的气质。
或许她的视线在这幅画上停留太久,许映白已经收起了书。
“是我十五岁的时候画的。”他说。
言月完全没想到,她从来不知道,许映白还会画画,并且在十五岁时就有了这样的水平。
“很好看。”她干巴巴地夸奖。
他确实也像一棵冬日里覆满了雪,挺拔漂亮的白桦。
近在咫尺,她刚用了他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赤脚趿拉着拖鞋,披散着及腰的蓬松柔软的黑发,衬衫胸口撑起小小的弧度。
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