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较好,阮枳来了兴趣,让人将画具都摆了出去。
她从小便痴迷于丹青,十六岁那年更是凭着上京夜画图在文阁楼声名大燥
在外她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素衣大师。
这时,春华从外捧回一堆的画卷,来了上京后,京郊那边每月便会定时将课业给送过来让小姐看。
阮枳挑了挑眉,眼尾多了些欣喜:“这些都全是他画的?”
“是的,小姐”
阮枳一幅,一幅的仔细展开,看了看,末了点了点头,双眸多了几分自豪:“看来也算是没白教!”
“小姐,今日我走之前吴妈妈想问小姐什么时候过去一趟?”春华将吴妈妈说的话如实转达,又顺势将画小心翼翼的卷了收好。
阮枳收起画笔,双眸多了分担忧:“则承在京郊没哭闹吧?”
春华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怕别人发现,没亲自进去,吴妈妈说,小少爷没怎么哭闹,让我们放心。”
阮枳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去京郊了,上京城不比在江州自由。
“今晚帮我将李明阳约过来吧!”
“是,小姐”
黄昏打马,光晕落霞
李明阳刚到府门口,便看见葳若轩的人站在门口等着。
“主君,夫人想请你过去一趟?”葳若轩的人恭敬行礼。
他双眼霎时多了几分欣喜,阮枳找他?
李明阳点了点头,还没等人带路,自己便脚步轻快的走向葳若轩,这些年,只要是她的事,他总会多上心关注。
李明阳一进到书房就没控制住脸上的欢喜:“枳儿,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大人要不还是喊我名字吧”阮枳看了他一眼,直接回避他那太过炙热的眼神,她也察觉到李明阳似乎对她生出了不该生的念头。
“最近我要去京郊住一段,所以我想你帮我在李府打点掩护。”阮枳坐在离他比较远的扶手椅上,正细细的品着茶。
李明阳略做沉疑:“你需要多久?”
“三个月”阮枳看着他,又补了一句:“就说我病了吧,要到京郊去养病。”
李明阳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所以那孩子她放在京郊了?他虽不想同意,但也只能点头,毕竟这也是他在上京为官的条件之一。
回院子的路上,李明阳脸色依旧铁青,双眸闪过一丝不快:“明天喊人去跟着,若是还找不到位置,那么你们就都别回来了!”
还记得那年,他刚到上京,开考在即,大街小巷便传出席三公子掏出家底也要为了花魁赎身的消息,甚至当众休妻,扬言要将花魁给娶回去。
大家都在可叹那位刚成婚一月便遭夫君抛弃的阮枳,那时他也只是作为谈话听了一听。
却不曾想,没过多久便在相和寺遇到她,那时她正在坐在寺庙的后院中,身边的丫鬟在一旁哭泣不止,他无意闯入便躲在墙后听了些。
与席如风和离后,阮枳这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身边丫鬟连翘听说将寺庙的香灰伴入茶水中喝下,这孩子便会流掉。
可到了寺庙中后,阮枳不管怎么说都不肯喝这个水,连翘急的哭了出来,如今小姐已经同席府毫无关系,若是被上京城的人知道小姐怀有身孕,指不定小姐又要遭受什么闲话。
也因为当年偶然偷听,所以两人之间便做了个约定,等他赶考完后,他便上门求亲,随后他们回江州,江州地处贫瘠,到时候可以在李家偷偷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冠以他的姓氏,那这个孩子就有身份了。
但那日她只同意跟他成婚去江州,这个孩子她却不冠李姓。
之后她在江州买了很大的一处宅子,将他家的人全都搬了进去,她选了一处偏僻的院子,也不让任何人靠近,那孩子便在那处院子里长到了五岁大。
直到前些日子他上京赴任,上京城内,地挤府小,她怕人看出端倪,这才将那孩子送到了外头去。
当年作为条件,阮枳许诺将会让自己的父亲提拔他去上京,也额外给他二十万两银钱作为回报,他当初也是为了这些条件所以心动应下。
这一晚过后,阮枳便传出重病的消息,之后更是一早从李府搬到了京郊,速度之快也甚是惊讶到李府的其他人。
“小姐,看来今天跟着我们的不止一个人”连翘看似随意的将帘子掀起,实则谨慎的观察着四下,还真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盯着。
阮枳理了理袖子,淡然一笑:“要跟就让他们跟吧,也得看他们跟不跟得上了”
马夫也是个跟在阮枳身边的老人,出了城后围着城外转悠了一圈,原本跟着的人便远远的被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