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摇摇头脸色白的很。
季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眼中的幸灾乐祸看了个清清楚楚,“沈白,你瞎叫什么?”
沈白吓得后退几步,“舅舅你要为新舅妈报复我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季宴看着他一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表情,打开手机,“陈远给我订一张去国外的机票。”
沈白慌了,“舅舅……你别玩不起啊!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季宴看都没看他,“沈白要去,地点随机,时间一个月。”
“舅舅……舅舅饶命啊!”沈白整张脸都青了,要知道当初余青礼刚嫁过来季家的时候,他们一群毛孩子,几次三番捉弄余青礼,季宴可从来都不管的。
“舅舅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余青礼当初被我们泼酒灌酒你都不会说什么,怎么他就不行?”
季宴脸色黑沉如墨,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夹杂着冰棱铺天盖地而来,沈白没来由的接触到那双冰冷的眸子,冻得浑身发抖。
“两个月!”
沈白整个人都颓废了。
余青礼站在人群微笑地看着这边的热闹,嘴角挂着浓浓的嘲讽。
沈白求不了季宴只能去求余青礼,“舅妈救我!”
余青礼看着他,“有什么好处?”
“我以后都听你的。”
沈氏家族地位不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沈白这个人脑子不太灵光好拿捏,以后有的是求他帮忙的时候。
“身份证给我!”
沈白下意识把身份证递过去,余青礼端详了下,“真丑,可以考虑换个了。”
沈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一秒就看到余青礼给他折成了两半,“登机的时候再拿出来。”
方法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但又有效。
沈白对余青礼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舅妈好。”
“下次不准再叫我舅妈!”
“好!”沈白答应的痛快。
余青礼接着姜池的电话上了楼,推开房门后跟坐在沙发上的季宴对上了眼,两人眼神对视上,满室寂静只有旁边洗手间淅淅沥沥的水声格外清晰……
陆宛半裸着身子娇羞地走了出来,当看到屋子里还有人的时候吓了一跳,慌忙捂住自己,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余总……怎么也在这儿?”
余青礼率先移开目光,“抱歉,你们继续!”余青礼说完毫不在意地走了出去。
陆宛看着季宴漆黑的脸色,斟酌了一下,“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忘记带换的衣服进去了。”
季宴没说话从衣柜里面取了一套衣服出来的,黑色西装加浅绿色衬衫,一看就知道是余青礼的。
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陆宛骨架小根本撑不住设计师为余青礼量身定做的衣服。
“季哥,我换好了,我们走吧。”
季宴点点头,带着他出去了,只是眼睛自始至终都没往陆宛身上再看过。
大厅里,余青礼辗转在一群小辈之间闪闪发光,离婚的传言对他仿佛没有影响。
就像沈白说的那样,季宴从来不会维护余青礼,所以余青礼要想不被欺负就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他们的刁难。
托季宴的冷处理,这群小少爷忌惮他从来不是因为季宴,所以余青礼跟季宴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跟他们尊重余青礼没有半毛钱关系。
陆宛看的又嫉妒又委屈,他始终坚信是余青礼抢了他的东西,要不是余青礼,这会该被围在中间的人就是他。
季宴虽然护着他,跟他坐在一块,可眼神却始终在余青礼身上,说过要补偿自己,却除了一些死物,从来没有感情方面的实际动作。
曾经为了自己能把余青礼丢在常山三天三夜的季宴已经不见了,那个眼里只有自己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装满了另一个人。
陆宛越想越委屈,悄悄红了眼,“季哥,对不起,是我不该来。”
季宴眉头蹙了一下,“你别多想,跟你没有关系。”
季宴说着安慰的话,却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真只是安慰,敷衍的安慰。
“季哥我就过来看看季阿姨,现在看完了,我先回去了。”
陆宛说完起身朝外面走去,听到陆宛要走,季宴这才终于有反应,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我送你!”
陆宛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季宴真的没有再挽留他,而是迫不及待地要把他送走。
陆宛委屈的摇摇头,“今天是季阿姨的生日,你不能走,我打个车回去就可以了。”
季宴固执的牵着他的手出去,“我送你。”
上车前季夫人让管家过来拦在了车头前,“少爷,夫人让你回去。”
“我送完陆宛,晚点会回来的。”
老管家还想尝试一下,“你就这样走了,把余先生一个人丢在宴会?你想过没有他会被多少人嘲笑?”
陆宛偷偷的看了一眼季宴的神色,“你回去吧,我可以打车走,别为难余总了。”
季宴摇摇头,“我们走吧!”
管家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开,叹了口气。
会场里,众人落座,余青礼旁边的位置空空的很醒目。
半小时前季宴固执的带走陆宛,留他像个笑话一样坐在这里,耳听着众人议论纷纷。
有说季宴太过分了的,有同情余青礼这六年的,更多的是在讨论同性婚姻离婚后的财产分配。
听到余青礼会因此分走一大半资产后众人脸上的同情不见了,换成了不可言说的类似于便秘的表情。
余青礼静静地听着,他现在没有什么在意的,只是有点后悔过来了,让人免费观看了一出豪门狗血剧,而他还是主角。
旁边的空位置突然坐了个人来,声音痞痞的十分欠揍,“还没看清楚吗?你们三个人的戏里,你永远只会是被丢弃的那个。”
余青礼抿了一口酒,懒洋洋地看向他,“你舔了陆宛这么多年连个名字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温兆少见的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
“那我们两个可怜人是不是得碰一杯?”
温兆肯定又没憋着什么好事,不过这么多人余青礼也不怕他,一饮而尽亮了杯底。
“你说错了,我可没觉得我有多可怜,感情总有输赢,这段感情输了下一段赢过来不就成了。”
温兆眸子都亮了起来,“你这是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段恋情了?余青礼……”温兆突然凑过来。
“别到处去找了,不如我们两个试一试,我温家不比季家差,关键是我感情上清清白白既没有什么前男友,也没有什么白月光……”
余青礼脑袋有瞬间的殆机,直到瞥见温兆嘴角扬起的得意,知道了他的真实意图。
“好啊!你跪下来求我。”
温兆脸色一变,“余青礼你幼稚不幼稚,不过……”温兆喝了酒,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呼吸在余青礼耳边,“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
“跪下来求你,你就跟我交往。”
余青礼愣了一下,温兆这人特别好面子,难道为了陆宛他可以脸面都不要了,只为了替陆宛收拾自己?
旁边突然有道阴影笼罩下来,把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给分开了。
温兆正要发火看到季宴幽深的眸子,心里哪点小心思突然有种被曝光在日光下的感觉,赶紧站起身,拍了拍季宴的肩膀,“哈哈哈哈……你这么快就安顿好陆宛了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众人纷纷看着季宴,季宴眉头挑起,一双幽深的眸子凉凉地盯着温兆。
“温兆你喝醉了。”
随即招来身后的管家,“把温兆送去后面客房休息。”
温兆根本没有醉,起身的时候挑衅地看了余青礼一眼。
季宴待温兆走后坐在了温兆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微微偏过头盯着余青礼。
余青礼连正眼都没看他,跟旁边的沈白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
“沈小白今年考了几分,能不能上高中?”
沈白满脸通红,“你怎么又把我那陈年烂谷子的事翻出来了,我都大二了。”
余青礼不信,捏上了他的脸,“你真会吹牛,暑假过来公司我给你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