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换弟平静了不少，但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站起来有些站不稳，跟着九歌进去。
拦着没让她进去的护卫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跟他家夫人有关系。
顾蓁蓁让西娘倒一杯热茶过来。
见何换弟进来了，让人端过来给她喝，“先喝点茶水缓一缓，再说事。”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何换弟这是走投无路，被人赶出来了。
何换弟捧着茶杯一连喝了四五杯，这才抬眸看向顾蓁蓁，眼泪就胡乱的蜂拥而至。
顾蓁蓁见她还是不太冷静。
“顾夫人，我无路可去，能否收留我在府上做事。”何换弟并不怎么会察言观色，她个性本就直来直去的，如今也很直接的说明了自己过来的理由。
顾蓁蓁也不着急，她喝了一口热茶，沉吟片刻，“恐怕不行。”
“是这样啊！那打扰了。”何换弟见如此情况，她也不能勉强，跟顾蓁蓁郑重的道别，“顾夫人打搅了。”
“等等，话还没说完呢！”顾蓁蓁见她性子急，她要不开口叫她，估计现在都已经到大门口了。
“寻常来说是不行的，但是呢！也不是没法子。”顾蓁蓁抬了抬下巴，“你身后这几位都是跟我签了死契才留下来的，你若是愿意留下来为奴为婢，我才能留下你。”
何换弟纠结起来，若真成了下人，那她的孩子就不能考科举了，但转念一想，她这辈子可能跟孩子无缘了。
“你可以慢慢想，在此之前你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绝对不是顾蓁蓁好奇，她只是了解一下而已。
何换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牛蛋回来了，就是狗蛋的哥哥也是我的相公，他回来本就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情，我们都很高兴，本以为我自此也能安稳度日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领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还是他的表妹。”
何换弟想到这里牙气的痒痒的，“顾夫人，你是不知道，原来我婆婆一直是知道狗蛋在哪里的，还偷偷接济他在外养女人，婆婆觉得公公没几日可活了，就准备给牛蛋他们铺路，感觉我碍了他们的眼，那个方婆子也不是无缘无故针对我的，是我婆婆故意这么引导她，想让她对付我，从而把我赶出去的。”
“亏我一直还为此自责过，原来是这种情况。”何换弟苦笑了一声，“如今那女人怀了身孕，婆婆逼着我走，还把我娘家人叫了过来，我那爹就是个混蛋，拼命地想生儿子没生成，对我们姐妹几个非打即骂，今日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跟他们站在统一战线，唯我一人孤军奋战。”
“老周呢？”顾蓁蓁询问道。
何换弟哭着摇头，“本是护着我的，可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啊！原来我之前的事情是婆婆宣扬的，我嫁过去遭受的一切苦难也都是婆婆的手段，亏我一直以为婆婆心善没成想竟是这般心思，如今我被休了，娘家更是嫌我晦气，我实在走投无路，那死契我愿意签的，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顾蓁蓁说出去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我说了只要你签我就留下你，自然不会食言，但这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不介意我去打听一下吧！”这种事情还是打听好了的好，免得日后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