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韩禅以为褚远寿是来跟自己协商什么的，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有的这种错觉——这绝对是错觉，以褚远寿的地位，还有他现在的能力，真的没有必要和韩禅商量什么，或许是因为褚远寿的态度太客气了，才让韩禅有了这样的错觉，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看来都有点儿可笑。
韩禅唯一的底气在于，他知道褚远寿需要他，韩禅虫语的能力吸引褚远寿不远万里跟到这儿来，韩禅觉得褚远寿肯定不能杀他。
不怕死真是个特别不要脸的技能，做到这一点，人基本上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耍无赖了，韩禅觉得，反正大不了你杀了我，那你就白跑一趟呗。
但是现在看来，褚远寿还做了别的安排，他一下就捏住了韩禅的七寸。
是，你不怕死，但你怕别人死。
“你想干嘛？！”
从两个人见面开始，一直是韩禅处于主导局面的一方——他的被动的，是松弛而不急迫的，是被人有求于人的，他没有主动进攻的必要，只需要静静看着褚远寿还能耍什么花招。
但现在，褚远寿的招数一亮出来，韩禅就急了，刚才那份淡定好像被火光吞噬了一样。
“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只是，”褚远寿仍是那一脸做作的温和笑容，“让你看看，成为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可以看得很远，可以让大树弯腰，可以在很远的地方操控火焰，也是操控一群人的生死。
“怎么样，”褚远寿现在好像和韩禅互换了人设，像是刚才的韩禅一样不慌不忙慢条斯理，“你现在有兴趣了吗？”
我有你大爷！韩禅心里骂着，但是已经连和褚远寿对骂的底气都没有了，“这件事儿和他们没有关系，你想让我干嘛你就直说！”
“我想……当然是想让你为我来操控虫子。这可能算是我的一个执念吧，你应该也听说了，当年我一直在找你爸爸韩烁之，没想到……”
韩禅哪里还有功夫听褚远寿在这儿说什么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前尘往事，“你先把火灭了！”
“唔……”褚远寿眯着眼睛打量着韩禅，“如果你想为我做事的话，要先学学我喜欢的语气。”
“我请你，我麻烦你！”韩禅咬着牙，不知道为什么褚远寿和电影里那些变态的反派一样，就是喜欢听别人求自己，这种事儿对自己来说根本没意义啊，韩禅不假思索：“我求求你了！拜托你！求你了！”
对嘛，对于他这种有没有米都能折腰的人来说，“求”字嘛，那还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