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神父说, “你很早之前来这里祈祷过是吗？”
“您还记得, ”埃伦娜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那时我失去了一切, 我不知道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我以为这里没人能帮到我, 也不相信…神。”她看向前方的神像，“所以我当时离开了，我在附近的东区创办了一间互助会, 来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经历过痛苦的人。看到他们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 我曾经觉得我也一样走出来了, 但是……”
但是如果她的灵魂得到过片刻宁静，又怎么会来教会求助呢？
神父仔细地打量着女人，像是在给一件圣器估价。
这样迷惘而破碎的灵魂，多适合献给神啊。
“我永远无法说出让你宽恕那些刽子手的话。”神父说。在埃伦娜微愕的目光里，他慈爱地笑道：“很意外？但是承受痛苦的不该是你和你离去的孩子, 那些杀人犯才是最该得到惩罚的人, 不是吗？向神许下你的愿望吧, 神会满足你的。”
“我……”埃伦娜低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祈祷吧。”神父向她递出了手，“向神献上你的灵魂，告诉祂你所憎恨的人的名字，神会让他们承受一样的痛苦。”
“原来是这样吗，”埃伦娜垂下眼，嘴角动了下，“灵魂是达成交易的方式？”
神父的手僵在半空，而他看到面前的女人丝毫没有递出手来的打算。
“这并非交易，”神父总觉得女人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神不会向你索取任何东西，祂需要的是虔诚的信徒。”
“但是你刚才向我索要灵魂，你们的神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收集信徒？
东区最近的谋杀跟你们有多少关系？”
“你在对神不敬？”神父看到女人脸上的麻木与怯懦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拥有的很多东西或许都可以免费送出去，但是灵魂不行，”埃伦娜平静的目光滑过神父紧张的脸，“因为我的灵魂有忠于的对象了。”
拥有死亡力量的少年离去之前让她留意复仇事件。埃伦娜的互助会接触过不少生活经历过剧变的无助之人，因此找出那些在执行与他们相似复仇的人不算困难。
顺着线索，埃伦娜找到了哥谭这间愿给无助者提供无私帮助的教会。
神父握紧了手里的圣典，警惕地看着女人，“你是什么人！”
“砰！——”神父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脑袋上挨了重重一下，晕倒在地。
埃伦娜看着出现在神父身后的男人，约翰，互助会里的同伴。
“你动手太早了，我还没问出他嘴里所说的‘神’。”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