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恶狠狠地看着斯诺在斐伽洛面前发着疯,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心中竟也会产生如此浓烈的恨意。
“真希望你醒过来啊。”斯诺狂笑着,对昏迷的斐伽洛说,“最好是在我干你的时候醒过来,真想看到,你那时的表情啊,贱人。”
“我一定会这么做的,我一定会。”斯诺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他离开了斐伽洛,离开了这个装点得如同婚房的室内。
只有斐伽洛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床铺中,眉心微微蹙起,像是隐含着忧愁,像是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像是……沉溺在一个不愿醒来的梦里。
池水中的画面渐渐湮灭了,唐铬转过身,离开了这个唯一能与现实世界相连的地方。
回到梦境中斐伽洛的住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忽然觉得,这里的所有都同自己在池水中所见的景象那样相似。
唯有身为人鱼的斐伽洛是同现实不一样的。
唐铬刚躺回斐伽洛的身边,斐伽洛的手便搭在了他的腰际,“你上哪儿去了?”人鱼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语气中尽是懵懂。
唐铬笑了笑,“去了趟卫生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斐伽洛撒谎,他只是觉得,梦境中的斐伽洛一定不愿意得知,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被斯诺如此对待吧。
唐铬都尚且不能忍受,更何况斐伽洛本人呢?
所幸,斐伽洛并未对唐铬的回答提出任何质疑,他只是重新调整好姿势,让两个人能够紧紧地贴在一起,后闭上眼睛,再度沉沉睡去了。
正如同斐伽洛自己扛着某些事情那般,唐铬想,自己或许也该独自承担些什么。
那之后的日子,便在斯诺对婚礼的筹划中一天天度过。
如果可以,唐铬也不想看见斯诺那令人生厌的嘴脸,但他也不得不考虑到斐伽洛的安全,所以每当斯诺想跟斐伽洛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唐铬就会义不容辞地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尽职尽责地担任起电灯泡的角色。
斯诺当然是觉得唐铬无比碍眼,他简直想方设法地意图除掉唐铬,他不止一次命令唐铬搬出斐伽洛的住处,但耐不住斐伽洛的要求,“我还没有真正和你结婚,你就要这样对我身边的人吗?”
为了心中的计划,斯诺当然还是忍了下来,但仍旧不止一次,他对斐伽洛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不能再多一个插足,所以我们结婚之后,我会把你哥遣散出宫,并给他一个很好的职位当当。”
看出了斯诺眼中的坚决,这回的斐伽洛选择沉默不语,他以拒绝同斯诺的一切亲密行为来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一切都结婚之后再说吧。”他是这样告诉斯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