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意见。”
柏延摘下墨镜,将额发顺至脑后。
午后的小岛沙滩上,清澈的海浪卷起层层涟漪,抱着冲浪板上岸的男人甩了甩发间的水珠,在柏庭脸颊落下一吻。
“接受求婚后,某些人高兴得一整晚没睡,怎么会有意见呢?”柏庭说道。
柏延:“……”
又幸福了,主角攻。
不过他两结婚这事也给了他一个启发。
张清驰和宋一宁不出意料赢下冠军,王飒说什么也要请他两留在广通吃顿饭的。
趁这个机会,柏延说服陆意洲陪他们一块去,自己找了个由头,明面上说的是章翼留他开会,实际上一个人跑到中心商业区,走进了一家珠宝品牌设在广通的总店。
这些日子他刚好有点小感冒,戴着口罩逛了半天,也没人认出他是谁。柏延安安心心选了两枚对戒,零星挑了一些其他的小配饰,最后刷卡签字,柜台的销售才吃惊地“啊”了一声。
“柏……柏先生,这是您的小票,请收好。”
女人手里拿着纸笔,柏延笑着问她是不是要签名,销售小姐点点头,腼腆道:“方便吗?”
“当然,”柏延利落地签下他的名字,说,“我们还可以合影。”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来了店内的其他人,柏延后悔话说早了,挨个和他们签名合影。
从挑选主钻到制作完成,至少耗费半年的时间。柏延运气好,选中的钻石恰好有现成的,工期一下子砍了大半。
销售小姐通知他一个月后过来取对戒,临走前,柏延听她问道:“您是为爱人准备的吗?”
他和陆意洲的关系只有寥寥几位亲朋知道,虽然这个世界允许同性结婚,但他不想这么快把陆意洲公布出去。
于是柏延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下,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国队迎来一批新成员的那天,是再寻常不过的训练日。
一张球桌,柏延和陆意洲占据一边,李煦和刘锐位于另一侧。两组搭档战况胶着,局势正逢激烈之时,陆意洲一拍意外落空,乒乓球被他打飞出去。
李煦双手钻进裤子口袋遛了一圈,须臾他看向刘锐,刘锐耸了耸肩,表示他这里也没多的球。
“去捡去捡,我们手上都没球了!”
把陆意洲支走,李煦转动手臂,八卦地挑着眉:“诶,打算什么时候……?”
自从他去拿对戒被李煦撞见,柏延迫于无奈,不得不对他说出了自己全部的计划。
“快了。”
柏延抬眼瞥他:“我都不急呢,你催个什么?难道我把戒指给陆意洲之后,你就有提成拿吗?”
“催催怎么啦!”
李煦道:“毕竟你俩是咱队第一对修成正果的嘛,寓意着一个良好的开端!”
“得,”柏延走到边上喝了口水,“等我和陆意洲退役,我俩转行当月老算了,专门给单身队友介绍对象。”
半天闷不吭声的刘锐打断道:“陆意洲上哪捡球了?几分钟了人还没回来。”
“对啊……他人呢?”
柏延四处张望,下一秒,训练馆门口出现几道人影,陆意洲的身影赫然在列。
他领着一众平均比他矮半个头的新队员走进场馆,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张清驰和宋一宁。
“柏延哥!”
张清驰像进了自家的门,找准柏延的具体方位后,宛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他飞驰而来,柏延张开双臂,微微弯腰以做缓冲,但仍旧被张清驰冲得往后跌了几步。
柏延摸了摸她那截马尾辫,温声道:“小驰,介绍一下……”
“两位哥哥好!”
张清驰是认得李煦的,但刘锐她比较面生,没怎么见过。
李煦笑得两眼弯弯,夸赞道:“行啊妹妹,说话真好听。”
“王飒在另一个场馆训练,”柏延明白她下一个想找谁,“待会儿叫意洲带你过去,权当认路了。”
“我敢打赌,她不出一天就能把这儿摸熟。”
陆意洲带着宋一宁一行人走了过来,他从兜里掏出那枚弹飞的乒乓球,朝李煦一抛,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半空中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