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谢相一眼,从谢相的眼中,她看到的只有对这个女子的冷漠。
做起事来,心中便也没了顾忌。
谢夫人看向侧室,一字一句说道:“以邪术害人者,按照谢氏族规,应剜去双目,砍断手脚,在日夜的痛苦折磨中,反思己身。”
在场众人,听到这个刑罚的时候,都忍不住颤抖了下。
一想到那血腥的画面,就令人寒毛直竖。
沈亦书抓了抓苏南烟的手,觉得她的小手有些冰凉,便柔声问她道:“害怕?”
“不会。”苏南烟摇摇头,末世的场面比这个还要血腥得多,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这么点场面,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今日比前些日子都要凉些,她穿的有些少了,此刻夜深了,寒意渐强,将她的手吹得冰凉。
太子的掌心很温暖,一下子就驱散了她手心的寒意,她下意识轻握住了太子的手掌。
沈亦书听着苏南烟的话语,感受着她细小的动作,却将苏南烟的这句话当成了逞强的话语。
嘴上说着不害怕,然而手却下意识将他抓紧了。
他将苏南烟的手放置在了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不怕。孤会替你挡了那血腥的场面。”
苏南烟原想和沈亦书解释什么,只是低下头,看到沈亦书那格外温柔的眼神,却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没必要特地解释……吧。
苏南烟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你不能动我。”侧室有恃无恐地对谢夫人威胁道,“我若是受到重创,老爷也会性命垂危的。你再恨我,也不能不顾老爷的性命吧。”
侧室确信,只要捏死了谢相,就没人拿她有办法。
见到谢夫人犹豫了,侧室笑得更加大声了,她说道:“纵使你们都知道我做了什么又能如何,你们能奈我何?还不是只能继续这样看着我逍遥?”
侧室笑得格外嚣张。
沈亦书见状,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瓷瓶,扔给了谢婉仪。
谢婉仪接过瓷瓶,眼底有些许疑惑。
“这是不会伤人性命,但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沈亦书平静的声音在祠堂内慢悠悠响了起来。
以前他在战场上,抓到奸细的时候,都是用这种要逼问对方的。
不论多硬的骨头,在这种药物的折磨下,都会熬不住坦白一切。
谢婉仪自然知道,沈亦书赠予的东西绝对不会差。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她对沈亦书说道:“民女多谢太子殿下。”
谢婉仪没有直接将里面的药给侧室喂下去,而是转过身,走向谢相。
她将手中的瓷瓶交到了谢相的手中,对谢相说道:“姨娘毕竟是爹爹多年的枕边人,处置姨娘的事情,女儿做不了主,还请爹爹自行定夺。”
谢婉仪这一番举动大方得体,进退有度,让谢相十分满意。
谢相眼前这个女儿,越发觉得自己亏欠她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