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芷柔看向母亲，扑过去握住她的手。
“娘，女儿知道爹伤了你的心，但你还有我啊，你为了我，好好的把病养好，好不好？”
曲氏对于右相，真的没有期望了。
她只是一想到自己就这样走了，留个可怜的女儿在这深宅大院里，只怕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自己在，占着主母的位置，至少女儿的婚事还不会被拿去糟践。
每每想到这些，她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烧。
苏璃看着面色凄苦的母女俩，想到了前世的母亲。
虽然她有父亲的疼爱，但也没逃过被妾室害死的厄运。
“曲姨，既然过得这么不开心，为何不带着孟姐姐离开？”
曲氏惊了一下，她没想到苏璃会说出这样的话。
苏璃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她才第一次上门，就劝人和离。
要知道这个时代，虽然和离不是被休弃，但还是会被世人看不起的。
曲氏转念一想，她是没把她当外人，才真心实意的说出了这话。
“和离说起来轻巧，但就我这个身子，和离了还不是得回娘家拖累父母兄长，让他们丢脸。等我撒手而去，留下柔儿寄人篱下，让我于心何忍啊！”
孟芷柔哭道：“娘，你若在这府里不开心，咱们就离开吧！女儿相信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不会嫌弃娘丢了他们的面子，他们只会心疼您啊！女儿不要娘为了女儿这样委曲求全！女儿虽然姓孟，但在这府里就像多余的，这和寄人篱下又有何差别？”
卫元瑶上前道：“曲姨，在瑶儿印象中，你以前那么爱笑，人又好看，听我娘说，你还待字闺中时，可是天祁有名的才女。你再看看你现在，曲姨，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为自己活一次吧。瑶儿想，曲公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今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他该有多痛心。”
想到做过太傅的老父亲，曲氏眼中是满满的愧疚。
曲家书香世家，父亲更曾官至太傅，只是年事大了，才退下来了。
连皇上都尊一声‘老师’的人，却有她这样一个懦弱的女儿。
苏璃见她眼中的挣扎，在心底叹了口气。
曲公老年得女，自然是呵护备至。
就因为保护得太好，养成了曲氏如今这般性子。
清高得不屑降低身份去讨好、去争抢。
苏璃道：“曲姨，你再这般下去，真的就……你想想年事已高的曲公，再想想，你若走了，留下孟姐姐，她要如何去和那些人斗？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你？”
曲氏一怔，叹息道：“让我想想吧。”
苏璃知道，旁人说再多都没用，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行。
就像前世的她，要用那么惨烈的代价才换来今世的通透。
“好吧，我先给你开几贴药，先为你调理身子，不管作何打算，先把身子养好一些。”
苏璃叹息着转身去开药方。
开好了药方，交给丫头去拿药。
又陪着曲氏聊了一会儿天，苏璃和卫元瑶就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