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他像他。
“喂,你会人工呼吸吗?”她勾着对方脖子,把人问傻。
他真的想吻上来,被她笑着轻易地推开。
夏天。夏天。
她转过身,眼前模糊,从短裙的口袋里掏出烟。
那天还停电了。
就连停电,也是她人生里遭遇的头一次。老城区修路,施工队挖坏了什么东西,电网公司发致歉短信。
那是很短、很短的一阵停电,因为国家的电网太厉害,抢修比抢救还有效率。
但在一片漆黑中,她曾被他护在墙角。
他的漫不经心中藏着紧张:“这次不会发作了?”
因为这又是十分闷热的一个夜晚。如大雨山林的昨天。
她有点想问,陪她晚上看花算什么。如果是很普通的,她太当回事是否没志气;如果是很特殊的,那为什么要分给别人。
但她没有问,因为这当中是有先来后到的,明明她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他有点想告诉他,他没有陪别人晚上看过花,方随宁说的,是他不得不帮那个师姐做传粉观察。
但他没有说,因为她没有问,他不确定她是否在意这一点。在山里的那晚当场,她没有问,就是不在意。
没有空调的夏夜,如此炎热。
她轻轻地说,斐然哥哥,以后再见。
他送给她一本书,名字很怪,叫《植物学通信》。她以为是生物信息学的高深教材,翻过几页后,才知道是给一个十岁小女孩的。
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小。
可是你知不知道,在你给我人工呼吸的一分钟里,我幻想过抬手勾住你的脖子,不止六十次。
临走之前,她说,你上次送我的那块蓝莓蛋糕,我还没来得及吃呢,不知是否好味?
咖啡厅已经打烊,他答应在明天回家时再带一块给她。
他回去时,她已经离开。
蓝莓蛋糕放进冰箱,很久没有人动过,最后被兰姨丢掉。兰姨丢掉前,征询他的意见:“斐然,这个可以丢掉了吗?已经过期两天。”
他摘下眼镜,脸上还是那副没有神色的样子,说好的。
兰姨很担心他,你有什么事你要讲的呀,一直不讲,又不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