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沁儿没将地瓜烤熟,七八分熟的地瓜吃进肚子有些发胀,木槿儿正一个人踱步在月光下落雪上溜达下食。身上单薄发旧的素色外衫将纤细的身姿勾勒得更纤细,纤细得像营养不良的难民。
她突自弯腰捧起地上一捧雪,揉成一个雪球。
耳侧踏雪声渐近,她盯着手中的雪球道:“沁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打雪仗,不小心将雪球掷到安妃娘娘的脑门上,安妃娘娘竟没恼怒,反倒……”
眼前的龙靴明晃晃地刺痛她的眼,视线随着明黄延伸上去,绣着飞龙的貂氅,坚毅优美的下颌,挺拔的鼻梁……那双深邃如子夜的眸子正堪堪打量着她。
木槿儿瞳目放大,嘴巴微微翕动,手中的雪球悄然滚落到地上。
四目相望,四周没一丝声息,鼻唇间呼出的哈气轻轻缭绕。
倏然,景灏一把将盈若纤细的身子捞进怀中,发狠地抱住。阖眼了片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轻如薄翼的一吻。
木槿儿依然木讷如一尊雕像。
他解了蓝貂氅为她披上,一边系着领间的丝袋一边轻声道:“你方才揉雪球的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场景,那年那个黄昏,你笑得比晚霞还要灿烂些。”温柔凝视她片刻,接着道:“以后若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内管公公去取。”
本是清雅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夜显得尤其清晰。
木槿儿呆滞的脸蛋更呆滞了。
“小姐,小……”沁儿自屋内推门而出,院中的画面让她一怔,随即扑通一声跪下。
太过响亮的跪地声让景灏自恍惚中回过神来。调节了下较为温润的面部表情,换了个硬邦邦的态度,踏步而去。
只余空旷积雪上一串长长的步履印记。
沁儿本是颓废的眉眼立刻精神起来,“小姐小姐,皇上还是忘不掉你,亲自来看你了。”
木槿儿望着空荡荡寂寥寥的院落,又转眸望向开始飘散细雪的苍宇,冷幽幽的语调,“皇上醉了,不过认错了人。”
这一夜,披着蓝貂大氅的纤细身影,手拿一只陶塤,站在清冷小院中吹了一整夜。陶塤上的红豆映衬着白雪,越发灼目。
长乐宫中,远处隐隐传来空灵悠远的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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