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色天幕垂的弯月晕出些似有若无的诡异,遥挂的星子更添荒凉,黑羽大鸟的嘶鸣声扯破低低阴云。伴着层层复叠叠浓烈如海浪般的阴气,干尸大军自西边街角现出来,气势壮观向正街行来。
步生花因暂时不想同干尸大军做热身运动,便将自己隐匿起来,并顺手将我的身子一同隐了。
我们盘腿在茶铺楼顶,赞叹着此处干尸长得正宗,干到不含一丝水分。五官身子也很紧实,紧实到分辨不出哪只干尸是男的,哪只干尸是女的。
步生花的形容倒也贴切,他惋惜道:这些个干尸好似被架到大火上烤了七八分熟又改用文火滤掉多余水分,最后铁板烧上滚了几滚,方能呈现得如此正宗。
我飞下身去,一路小跑追着一个干尸细细端详,可这干尸跑得越发轻快,我追得有些力不从心。步生花自背后将我拽住,“追着人家做什么,想跟人家私奔?”
“我想从这干尸大军中为你选个媳妇儿。”我说。
步生花:……
再干尸大军有条不紊向前冲刺时,不知谁家宅院里跳出一只肥鸡。干尸大军猛地扑上去,我甚至来不及听到肥鸡发出的求救哀鸣,干尸们已经利利索索起身,地上散落一大片鸡毛,别说鸡肉,就连鸡骨头都寻不见一块。
“这些干尸竟饿到如此凶猛的程度。”我忍不住道。
“那当然,干尸的前身是人,人会饥饿,干尸也会。”步生花解释。
“如此说来,这是诈尸了?”
“对,成群结队的诈尸。”他腾空返回楼顶,遥遥望着前方源源不断赶来的干尸,疑惑道一句,“到底是什么妖物吸食了死尸的尸气,将这些死尸转型成干尸来与悬空寺的百姓抢夺夜生活。”
这些干尸大军行走在大街小巷,凡是见到门口悬了带血布条的,皆掉头远去。而门口未曾悬挂布头的商铺或者宅院,皆被干尸们蜂拥进入,好在未悬挂布条的全部是空宅,干尸们进入后四处打探一番,若能从厨房里找到些生肉便抢来吃掉,吃掉之后再去寻找其他未曾悬着布头的宅门。
本是趴在茶铺里一边打饱嗝一边打瞌睡的肥狐狸,突然从茶铺的窗棂间探出个狐狸脑袋来,见识了满大街壮观的干尸队伍,吐着舌头直直从窗棂间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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