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丝里有阎如采的神思,我能感觉她内心沉定如一口枯井。她唯一思绪便是回忆回忆过去,不过也是白回忆罢了。只因她记得那些鲜活回忆,回忆却再不能鲜活起来,她亦不能体会当时心境。这让她有些郁闷。
当一个人跳出情之范畴再回望以前所做的任何一件感性的事,那真是荒谬啊,真是该抽自己嘴巴子啊。
阎如采每次忆起先前做过的那些傻事,她会恨自己,回忆一次,便多恨自己一点。
殊不知,这表面铁血冷情狠辣至斯的女阎王,唯一情绪就是恨自己。
故而,她才有些为难迟渊,这个让她恨自己的元凶。
落日之后,天幕洒了一阵寒雨。
阎如采因坐在院中发怔发得入迷,便顶了会烟雨蒙蒙,打个喷嚏后才结束发怔,回了老闺房。
迟渊熬了姜汤敲开房门。
阎如采见了热气氤氲的姜汤后,直接将暖汤喂了野猫。
迟渊见野猫将汤碗舔食干净,他上前一步,“贫僧将情丝还给你,你摆了香供祭祭天蚕仙族吧。”
她回个眸子,见迟渊掌心虚虚躺的那条淡金色光晕,不屑一顾,“你以为我还会稀罕这情丝?”
似是预料到她会拒绝,他将那团金色温润收起,“要贫僧如何,你才会自愿祭了天蚕仙族,取回情丝。”
并非迟渊大师不能霸气的将情丝强行塞回阎如采体内,实则这情丝取出来容易,送回去稍稍有丁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