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现出身来,“你成功将他毁了,开心么?”
阎如采垂了垂长羽墨睫,半响才张口,“本以为我会挺开心,可见他如此受罪我也没什么感觉。只是隐隐觉得为当年的自己出了一口小气罢了。”她转个眸子关切询问:“你唇色失常,这是生病了?”
浅姑略微将头撇向一侧,轻咳了一声,“……今日日头有些烈,恐怕是中了暑气。”
“可惜了。”阎如采淡笑,“可惜那碗消暑清热的冰粥喂了猫吃。”
浅姑静静立在墙头,望着对面戏台之上被囚困的那道僧袍,接茬道:“可惜了,他顶着一众谩骂蜚语穿越重重街道回了侍郎府,只为了做一碗消暑冰粥。”
阎如采似是有些没听懂她的话,“咦?”
“没什么。”浅姑笑笑,“反正如今的你,是不会懂得。”
夜幕垂下,一场暴雨突至,驱散一众围观百姓。浅姑也早已不知去向。硕大雨幕下,只留破旧高台之上被困的迟渊与墙头上端立的阎如采遥遥相望。
两人之间,隔着三丈雨帘,万缕千丝。
迟渊在囚字屏障中闭眼念个诀,片刻后,一声嘶鸣划破雨夜,一尾白羽大雕衔着一片硕大荷叶杳杳飞来,于半空盘旋两周,将荷叶堪堪落在阎如采头上。
她将遮雨的碧玉荷叶自头上取下。施了轻功,从墙头飞至高高戏台,稳稳落在满是金色囚文的屏障外,“你果真是在关心我。只是如今我只想与你两清。”垂首望了手中荷叶一眼,“哪怕一片叶子,我也不会接受。”遂将荷叶一把丢掉,漫不经心踩踏而去。
雨水漫下屏障垂落在湿透的僧袍上,晶莹雨珠自他额际蜿蜒而下,“采儿。”他出声唤住已离去的她,“将情丝取回罢。”语声淡淡,却隐了薄薄哀求。
她转身,浸润的墨丝紧贴面颊,有种冷凝之美。她疑惑着,“为什么,你为何非要让我将情丝取回?”
“没了情丝,你乃残破一人,并非自己本真。”他答。
阎如采眯了眯眼角,冷幽幽望着雨帘下的他,“我怎的不觉自己乃残破之身。倒是以前的自己更显残破。如今的我,无爱一身轻,你就不必介怀了。对了,听闻城中百姓联名上奏朝廷,要将你火焚,你闲在此处想想细节吧。”
「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