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我,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唱这首歌。”阿弃说。
他闭着眼睛的眼皮一直再轱辘,应该是再翻白眼。
“阿弃,阿弃。”他回味道:“到底谁起这个名字给你,跟你有仇么,你阿爹阿娘竟同意。”
她望着洞外如烟的雨水,软生道:“我没有名字,也没有阿爹阿娘。巫婆婆在崇德寺旁的一个蛇窝中发现了我,将我带走,大家说我是个被丢掉的弃儿,都叫我阿弃,后来阿弃就成了我的名字。”
洞内有片刻沉默,柴火间偶尔飘出几点火星,“你家住在哪儿?”他问。
“在……在一个很大的府院里。”她似有忌惮。
“哪家府院?”他锲而不舍。
“就……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府院里。”
“不想说?”他将头歪了歪,似乎再审视她。
那双眼睛分明看不见,可她却没有直视的勇气,不安地垂下头说:“大家说我身份卑贱,身体里流淌着不干净的血,是个不祥之人。不许我说,说出来要玷污了主人的名声。”
洞内又陷入沉默,他脸上阴沉沉的。
“我除了没朋友,别的都挺好的,府中最后排的一个小院子,平日里只有我和巫婆婆住。对哦,巫婆婆在前院伺候,管事的阿伯不许我随便出来,让我在后院干些粗活。巫婆婆总是舍不得我干活,巫婆婆她很厉害,她一下这样,一下这样。”她站起来用手划拉几个掌风,接着再拐着弯得划拉几下,“然后这样,再这样,那些柴就全部劈好了,脏衣服也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