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从床上滚到床下,再从床下滚回床上,额头沁出豆大汗珠,连衣衫亦全部湿透,她紧咬着牙关低低**,唯恐吵到熟睡的阿雨。
可阿雨这孩子一向睡得清浅,终是被轻微响动吵醒。小阿雨坐起身子,看到来回翻滚的阿娘,忙连滚带爬下了床,摇着阿弃的胳膊不停哭喊阿娘阿娘……
阿弃忍了疼痛,踉跄起身将阿雨抱回床榻,再安慰般抚了抚阿雨的头。她用白布将嘴巴堵上,免得疼到失声大叫再惊到孩子。可繆毒虫制造的疼痛不是凭着坚忍性子就能扛下来的。阿弃终是又疼得摔下床来。
巫婆婆闻到响动,忙推门进来。她将阿弃扶到床榻上,抱起啼哭的阿雨哄了半响儿。
“还是服了嗜睡草吧,若是日后天天这样不止自己难受,岂不是要日日吓坏了阿雨。”
她擦擦额头的豆大汗珠,“以后我发病时,婆婆就将阿雨带走。一个时辰而已,不要紧的。”
只半个时辰,阿弃就疼晕过去。
醒来时,阿雨就躺在旁边。翘翘的睫毛,略微卷曲的小辫子。阿雨同他长得很像。
她已经很久没再回忆起他了。自从两年前她晕倒在王宫门口,她的心就彻底死了。
她被囚禁到南疆国边境的一处山林古寨中。寨门口守着一排侍卫。她从未踏出这方寨子一步。她从古寨门口可以望见不远处有一条流得湍急的溪河,溪河两岸是茂密的古林,长年氤氲着雾气。
自一年前阿雨降生不久,她体内的繆毒虫就开始发作,刚开始她抵制嗜睡草,坚决不吃。毒虫在她体内越发嚣张,好几次她疼得差点自我了断。后来巫婆婆劝说多次,才服用了嗜睡草以压制毒性。
一年之内,不知灌下几亩嗜睡草,且数量越发呈上升趋势,自然嗜睡的时辰亦成正比。巫婆婆说有一次她睡得比较投入,足足有五天五夜。以至于小小的阿雨以为她的阿娘很会偷懒,总是赖床大睡不同他玩。
阿雨是个悟性很高的孩子,别人家的小孩第一次开口喊得的是阿爹或阿娘,阿雨强悍,第一次开口就说了三个字:睡觉觉。
这要多亏了巫婆婆每日的耐心教导,每次阿雨练习发声嗷嗷两嗓子时,巫婆婆就抱着他哄着,阿雨乖,不要吵醒了阿娘,阿娘在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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