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究竟。
我的眼泪穿过金色流沙,落到地上,像是蓦然间穿透一场生死。
天空的乌云彻底散去,暖色阳光倾洒下来。
霜叶白林像镀上一层金沙,就连横在地上的巨大骨架看起来也是那么得暖和。
裙角边,一朵杜鹃花被照得剔透起来。阿弃浅淡得几近透明的魂魄将花朵轻轻萦绕,仿如溢出的实体芳香。
这是阿弃压在鬓角的花,她赶赴这场死亡之前,自宫内花坛采撷的一朵花。
人已离去,此花却娇艳如初。
所以,当蒙孑终于赶到时,我只能将阿弃压在鬓角的这朵杜鹃,递给了他。
他手捧着杜鹃跪在地上,眼睛片刻未曾离开过粉嫩花瓣,好似被他捧在手中的不是一朵花,而是阿弃。
“我……什么都没改变。”他捧着杜鹃的手猛然捶到地上,“为什么,我忍了那么久,煎熬那么久,想念她那么久,甚至可以放弃她,只要她活着,我只要她活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没改变。”
回答他的是飒飒而响的白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