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姨,妞儿说端午她就回来的!”宝妞可怜兮兮地辩驳道。
润娘心神一黯,自己倒真这般许诺过妞儿,端午时接她来玩,可是如今刘家怕是留不到端午就要起身了吧。因此她适才故意说不知道,就是不想给这三个孩子留甚么念想,可是妞儿呢,怕是要心心念念地盼着端午吧。
“润姨,你说是不是么,端午妞儿就回来了!”宝妞见润娘不理睬便缠了上去,抱着润娘的胳膊摇个不住,眼眶里蓄满了可怜的泪水。
润娘实在不知要怎么回答才好,亏得孙娘子把自己女儿拉开了,低斥道:“你润姨怀着妹妹呢,可不也闹她会伤着妹妹的。”
宝妞长那么大头一次被娘亲训,登时委屈得不得了,“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凭着润娘与她娘亲怎么哄,她就是哭个不住,闹得孙娘子很是不好意思。倒是周慎给她抹了泪,只说了句,再哭我就不同你玩了,她倒立时止住了。
看得润娘与孙娘子万般好笑,正好易嫂子打了水进来,三个大人给他们洗了脸,孙娘子带了儿女就要回家去,润娘也没起身相送,只说“嫂子慢走!”
这里又向易嫂道:“叫阿大他们去请了刘先生过来,今朝咱们新做了清明果。”过去了这么些日子,润娘的气早顺了,况且那日的事也实在怪不到刘继涛身上。
易嫂子端了脸盆子一面向外走一面道:“还请呢,刘先生可不就是在阿哥书房里,因孙娘子在才没过来呢。”
润娘听了先是一怔,旋即心下一甜,嘴上却嗔怪着易嫂子道:“真是的,人来了你们也不告诉一声,孙娘子也不是外人呀!把人家先生晾在书房里算怎么回子事呢。”她一面说一面扶了炕几起身。
才出了内屋,就见孙季文箭似的冲进来,红着眼问道:“润姨,妞儿不会再来了是么!”看着润娘愕然而又无奈的面色,孙季文抹着泪风似又跑了出去。
润娘看着酱紫的厚毡帘,心神恍惚了起来,平时那么顽野的孩子竟也可以这般的细腻,而他的伤心亦是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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