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可就落不着甚么好处了。只是知芳的话却也在情在理,一时间他们倒找不出甚么借口来反驳,便都沉默不语,一个个如木桩似的站着。
张婆子听到这会,心下生了疑惑,自家娘子分明告诉自己说,是按着季跟佃户们收东西,怎么到了知芳口里却变成了收租子,总算她长了两岁年纪,还有点稳妥,压低了声音凑到知芳耳边问道:“芳姐儿,娘子不是说收山货、农货的么,怎么----”
知芳忙摁住张婆子的手,悄声道:“妈妈莫急,慢慢的来。”
张婆子疑惑地嚅了嚅嘴,才想说甚么,却听有人问道:“那租子要怎么算呢?”
知芳转头看去,见问话的人穿着粗布短衫,下头系着葛麻裤子,粗手大脚的却偏长了张猴脸:“方大哥问得是,我可是忘了说了,娘子的意思是租子比照着集上的均价,咱们三七分帐。”
“甚么!”知芳此言一出,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佃户们纷纷嚷了起来:“这可不成,咱们挑到城里卖也是不是日日都能卖光的,要按均价咱们可是亏了。”
“就是呢,市集上还要交税的,再说了咱们挑得去花力气费时间的,照着均价交租让咱们喝西北风去呢!”
“你也叫娘子打听打听去,整个信安府可有谁家是按季收租的?也是咱们老实,东家怎么说咱们怎么应,真要照着均价交租咱们可就白做活了。”
这些佃户们本以为润娘会让他们每日报价,他们想着到时昧下点零头,虽不及往年得的便宜多,也还勉强能过得去。可真要照着市集上的均价来交租,自己怕是一点子好处也捞不着了,所以这会子他们倒真是着了急,因此情不自禁的围拢了上来,把知芳等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了。
若不是有铁贵、大奎他们拦着,那些佃户都要赶上前来拉扯知芳、秋禾。饶是如此,他们口中喷出的浊气亦直逼着三人而来,秋禾捂了口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张婆子更是满脸慌张的神情,直叫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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