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童躬身禀道:“悛大官人领着人还在恒哥儿家门口闹又骂得十分的难听,把半村的人都惊动了,这会恒哥儿家门口黑压压全是人!”
“糊涂没脑的混帐东西!”周友清把拐杖拄得“笃笃”直响,颔下的花白髭须根根直竖抖颤不停。
那仆童被他骂得一脸的唾沫星子,却不敢抬手去擦,退缩在角里身子弯得跟虾米一样。
“缩在那装甚么傻,还不再去打探着!”那仆童已经够躲得更远了,却依旧被周友清的怒火烧着了,脚下生风般刮了出去,而周友清则继续在堂上暴走!
“太翁---”周友清的老管事急急地赶进堂来,正好与那仆童错着前后脚。
“又怎么了!”周友清中气十足地吼问道。
老管事服侍了周友清一辈子,对他的脾气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因此虽然被吼了,却不慌不乱地回道:“恒哥儿家的芳丫头来了,在东角门那里等着要见太翁呢。”
“她!?”周友清终于站住了脚,两道长长的花白浓眉打成了结,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她来做甚么?”
老管事是周家的家家奴,自小便跟着周友清,从书僮做起到如今当了大半辈子的的家,精明是自不用说的,就是周友清那点心思他也是猜得透透的。当下凑到周友清身前道:“太翁,那丫头打小就是个精明的,这会她来自然是为着悛大官人的事,不如叫她进来问问兴许能解了眼前的难处。就是不成,咱们也不吃亏的。”
周友清斜着老眼睨向管事,问道:“她会有法子?”
老管事道:“哎,有没有法子,咱们问一问又不费力的。再则说了,苏娘子毕竟是因昨日受了惊才早产的,今朝悛大官又再三的上门去闹,如今他们家有人求上门咱们要是连见都不见,将来事情过去了,外人议论起来,还不疑心是太翁使着悛大官人上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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