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置丧了,连灵柩啥时候回来的俺们都不晓得。”
润娘眼前一黑,泪珠子扑籁籁地往下掉,搭在巴长霖胳膊上的手,青筋毕显骨节泛白,过得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睁开眼问道:“那妞儿呢?”
钟长富回道:“是妞儿扶的灵,俺远远瞧着都瘦得没了人形。”
“除了妞儿还有谁呢?”
“没人了”钟长富答道:“就只妞儿独个扶灵下葬”
孙氏又是泪又是骂道:“姓刘的真正连畜生都不如”
润娘边哭边笑,巴长霖想劝却不知说甚么,恰巧好文秀走了出来,上前拉了润娘的手道:“周姐姐,这会正是要你拿主意的时候,你若只顾着伤心难过,却叫妞儿靠谁去呢”
“这都我怨我,怨我呀”润娘怔怔地哭道:“我明知刘观涛不是甚么好东西,还由着喜哥儿跟他回去喜哥儿走得时候身子可是好得很呢,脸膛红润润的成日里都笑呵呵的一脸的喜气,可这才多少时候人就被姓刘折腾没了”
孙家诸人在旁哀声叹气,孙氏早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文秀极力劝道:
“妞儿是喜姐姐唯一的血脉,倘或叫他父亲接了去再出点甚么事,喜姐姐心里还不怨怪死姐姐。”
文秀这句话倒是止住了润娘与孙氏的泪珠子,润娘抹净了泪,起身问道:“甚么时辰了?”
巴长霖道:“二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