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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呼叫时间(一)37(2 / 2)

蒂莲·肖是出生拉夏南部的战争孤儿,在福临所的救济设施中长大,并在完成了基础教育后被同样出生南部的退伍军人卡彭·肖及其妻子收养,读完社会学校后进入福临所工作。在进入福临所担任文员后不久,她无意间发现自己能够理解一些炼金符文,在福临所的赞助和养父母的支持下得到了卡彭·肖家族传承的炼金刻印。

同一套刻印在不同人身上会有微妙的差别。在长期的发展和调整后,通常被使用的刻印已经不会产生这种误差。当然,这并不绝对,能让现代刻印产生差异被认为是一种才能。蒂莲·肖正是具有这样才能的人。

……她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饮水思源、感恩社会,确实是一个好故事。埃德多尔并不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也无意挖掘她的生平,其中的疑点并非不能解释。

比如说,拉夏的基础炼金教育早已普及,而且生活中炼金符文并不罕见,不至于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理解,并挖掘出深厚的潜力。但如果是说她一直疲于生活,是在进入新环境后转变认知,也能勉强说得过去。比如,家族传承的刻印通常并不实用,在许多有名有姓的家族中,即便人丁稀薄,在步入新纪年后也不会为可能停滞许久的家族刻印而放弃更加安全实用的回路。除非其家族刻印本身足够完善,卡彭·肖应当不至于让养女使用它。但这属于家庭内部事务。

据说,那份回路来自对海中玫瑰的想象,用融化的铜制成由相衔接的荆棘,一直从右腋下到侧腰,平日被掩盖在衣物之中。原本的功效是普通的提高身体素质,而蒂莲·肖的能力则颇有些玄乎:自称在满足一定条件的情况下进行小范围的描绘。

“一定条件”、“小范围”、未知对象的“描绘”,都是模糊不清的说法。

埃德多尔无法理解那份刻印在蒂莲·肖身上的变化。他通过拜访卡彭·肖获得了回路的平面图纸,但蒂莲·肖并不愿意向他展露自己的身体。准确说,在第一次见面时,蒂莲·肖就对他展现了明显的嫌恶。如果是布萨罗·林德,他会将无法理解的炼金技艺称为魔法。早晚,他会通过不断缩小可认知事物范围的方式成为自认的贤者吧。埃德多尔确实羡慕那份缺心眼的天赋。

在为数不多的接触之中,埃德多尔发现她能够对人进行行为描绘。蒂莲·肖从未说明,却也从未掩饰。

那么,她所讲述的经历之中,有多少是自己的认识呢?

至少那份嫌恶发自内心。

恰好的是,他对蒂莲·肖的评价也不太高。

现在——如果时间的观念仍然适用——蒂莲·肖看来并不理解他的意思,谨慎地抬起自己的身体。

他不吝说明,毕竟对话必须继续,否则难以从蒂莲·肖口中获得更多信息:“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帕辛斯福特,这个岛上下过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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