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夸你勇气可嘉呢，还是像劳伦斯那样给你一拳，好让你加深教训。”
红发幼女的灵体坐在少年的后背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这家伙总喜欢惹这种麻烦，然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显然，威尔特先前立下的豪言壮语并没有实现，相反，是他被劳伦斯狠狠揍了一顿，随后督军扬长而去。
“放过我吧，再挨上一下，我就真的要下去见天父了。”他勉强忍着剧痛挤出了这句话，每发出一个音节，声带的震动都像在撕裂他的肉体。
威尔特总算体会到了裁判所之后格伦戴尔遭到的待遇：他的手脚被尽数折断，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趴在漆黑的地面上。
更令他感到折磨的是，劳伦斯冻住了断口处的时间，让伤口的恢复变得极为缓慢，他不停地在心里咒骂着对方，想象着未来有一天揍烂那张臭脸。
“你还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啊？我还以为你的脑子差点也变成罗刹那种低能了。”
虽然话中带着尖刺，但格伦戴尔还是伸出了一只抚慰的手，从他的肩头注入魔力并减缓他的痛苦。
威尔特并没有回嘴，准确地说是不能，咬牙忍耐不发出声音已经是他的极限，他总感觉一旦放松下来，自己就会晕过去。
看着他那惨白的脸色，格伦戴尔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替他治疗。
又过了片刻之后，断掉的肢体终于恢复了原状，但他的身体还处在虚脱的状态，只能继续紧贴冰冷的地面。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抢先向体内的魔人道歉，“但我就是看不惯那家伙的态度。”
格伦戴尔加大了按压的力度，威尔特忍不住发出了嘶嘶的呻吟声。
“他就算把他女儿的头砍下来也不关你的事！”她怒气冲冲地朝他喊道，“如果不是为了利用你，你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他张口想要反驳，但魔人的一句话就让他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也会跟着消失。你应该没忘记这点吧？”
两人对视了片刻，威尔特轻轻点头。
“抱歉，格伦戴尔，”他的脸上写满愧疚，“差点连累了你。”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错了。】
实际上，她压根不相信少年的话，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很快又会重复相同的错误。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有必要去敲打他。
“不要再过问他的家事了，威尔。”她用着一种极为严肃的语调，“记住，你选择了伊莉莎白。”
格伦戴尔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他的头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她是结社的魔女，早晚有一天，她会和劳伦斯动手，到时候，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还是帮助伊莉莎白，去杀掉艾蕾茵的父亲？”
威尔特哑口无言，尽管心中极力抗拒，但他不得不承认格伦戴尔的话直击要害。在与伊莉莎白相处的日子里，她那惹人怜爱的模样总是让他忘记了——或者下意识回避了这些事情。
“我知道。”他倔强地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她的眼睛。“我早就知道了。”
“真的吗？”格伦戴尔尖刻地讽刺他，“我还以为你一直幻想着左拥右抱呢。”
“去你的。”威尔特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内心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格伦戴尔是在缓解气氛，让他能再推迟面对这个问题。
不过，说起这个，和艾蕾茵确实是不可能了，但如果是伊莉莎白和海伦娜的话......
想像了片刻，他差点笑出声来，从那天伊莉莎白的反应看，他要是敢提到海伦娜的名字，估计魔女下手会比劳伦斯还狠。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同时再度感受刚刚在体内的那股自然能量。
变身为罗刹的感觉并没有比格伦戴尔好多少，相反还变弱了一些，魔人的招式在这个状态下威力有所减弱。好在自己还是通过其他方法弥补了不足的部分，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比科林斯城战胜亚丽珊卓的时候要强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