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儿没明白她的意思,只管伸出手,却见彩衣将丝线缠在了她的手臂上,然后迅速的掩了她的袖子。
君楚儿挑眉,这回明白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叶重云始终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的立在那里,并不知道主仆二人的小动作。他微微闭眼,很专心地触摸着丝线。
“叶太医,殿下的病如何?”
“不在脉象上,姑娘,你或许没有将丝线系在正确的位置上。”
厉害啊!上首的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不约而同的赞叹了一声。
“你等等,我再看看。”彩衣假模假样的又去查看,这回终是将丝线系在了君楚儿的手腕上。
她朗声道:“可以了。”
叶太医再次闭上眼睛号脉,细细感受着从丝线上传递的脉象。
“如何?”彩衣再次开口问道。
叶重云睁开眼,“敢问殿下,是否觉得胸口憋闷、燥热难耐?”
君楚儿已经确定这位年轻的太医医术不俗,轻轻点头,“正是。可知是何原因?”
“不知殿下平日里是否经常以参汤进补?”
君楚儿与彩衣又不禁互相对望一眼,在对方眼中都读到了一个讯息,这个太医很厉害。
彩衣道:“是的,殿下来越国的路上曾生过一场病,身体一直很虚弱,所以日日都会喝一碗参汤滋补身体。”
“皇妃殿下的身体无需再用参汤大补了,气血过旺,肝火旺,需要调理,微臣这就给殿下开几副去火养身的清热药。”
“你确定不需要再喝参汤了?”
“殿下的脉象很稳,没有丝毫羸弱,身体自然康健,只是参汤上火,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泻火。”
彩衣听懂了,点头,“那叶太医就赶紧写药方抓药吧!”
“好!”叶重云应诺。
“叶太医,本宫是不是吃了你开的药,病就会好?”
“回殿下,殿下身体安康,并无大碍,只是心火肝火甚旺,加上使用了参汤之类的进补药材,症状便越发明显了。微臣开的只是调理的药方。”
君楚儿点点头,一高兴,慷慨道:“赏。”
叶重云却是宠辱不惊,微微躬身,淡淡道:“谢殿下赏赐。”再抬眸,眉峰微展,自然而然的,眉宇间便溢出疏旷张扬之气,君楚儿看着,不由又是一愣。
送走了叶重云,已将近子时,君楚儿折腾了一天,早就累的疲乏,被伺候着梳洗完毕,往床上一倒,只片刻便睡了过去。
这一晚,她做了很多梦,但就是没有与父亲君傲分别、被秦无殇逼着跳崖的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