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枫坐在姜岁对面,目光落在她脸上,神色颇为闲适。
他边记录着姜岁的话,边状似无意地把桌上的茶点把姜岁那边推了推。
等事情谈完,他还可以带姜岁去楼下吃个饭,位子他已经让助理订好了。
“没尽到抚养责任这一项,证据不难搜集,我抽个空去你的学校还有村委走一圈。比较难取证的是虐待罪,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很难留下证据。”
提到这事,秦凌枫严肃起来,“你身上有留疤吗?”
“有一些小伤疤,但是证明不了是他们造成的。”
虽然姜岁态度很平静,秦凌枫在听到肯定的答复后,还是拧起了眉。
“不过除了伤疤,我还有一样证据。”姜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推到了秦凌枫面前。
他垂眸,拿起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有影音证据,就好办多了。
他呼吸放缓,做好了照片上的内容并不美好的心理准备。
可是当图像完完全全呈现在他眼前,他的大脑还是轰的一声,火气从心口骤然引爆!
他“砰”地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手边的笔弹了起来,啪嗒掉在地上。
一句国骂,压抑不住地从他口中冲出。
放下了照片,他咬着牙看了姜岁一眼,低声怒斥:
“他们怎么敢!”
秦凌枫想过姜家人对姜岁不好,总是打骂她,但是他没想到,这家人这么畜生!
在大哥没找到姜岁之前,她一直都是把他们当成家人的!
结果呢,他们做的是什么事!
身处法律行业,他见识过太多丑恶的嘴脸,也明白人的底线可以降低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认钱,认法理,从不和代理人或者对手共情。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他不是无法共情,而是无法被那些人触动。
现在他眼前一遍遍浮现照片里的景象,恨不得去把姜广另一条腿也给废了!
因为愤怒,他呼吸发紧,牙关紧咬,半晌都没开口。
姜岁也没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终于,秦凌枫稍微平复了些,看向了她,斟酌着词句。
“他们……”
不行,说不出口。
她今年也才二十出头,比律所里的实习生年纪还小!他引以为傲的理智被蚕食着,问不出那些冰冷残忍的话。
胸口的情绪逐层酝酿,竟然让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如果你是想问他们得逞了没有,答案是没有。我跑了。”姜岁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