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时日每日都食用大量野兽肉,气血充盈。
血眼每六个时辰便可用一次,且第一次用完后,不再有浑身虚脱的感觉。
韩石低着头猛冲,远远的似乎看到镇子上的炊烟了。
只是这段距离似乎无比遥远。
........
镇子,酒肆。
虎子坐在木窗边上,喝着闷酒。
他希望二大爷能赢,搓一搓胡三的锐气。
只是,马上就要天黑了。
会有奇迹吗?
虎子抬头看向翻云岭。
就在这时,近百猎户飞一般的从铁索桥冲下来,边跑边喊。
“天泣!”
“天泣!”
虎子睁大眼睛,嗖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惊叫道:
“天泣?”
虎子的一声叫喊,引来了酒肆众人的注意。
“我的天!真的是天泣”
翻云岭上方,一抹胭红迅速扩大。
“完了,怎么会这样?”
有人喃喃自语。
翻云岭上方每隔几年就会突然出现大量血色云彩,把整个山岭包围。
血云包围山岭后,便会下一场血色大雨,犹如苍天泣血。
当地人管这血雨叫天泣。
血雨中含有各种各样的毒素以及山中特有的物质,凡是不属于翻云岭的生物,都会在血雨中消融一空。
万幸的是,血雨只会飘落在翻云岭,不会波及到任何山岭以外的地方。
或许是长期进化的原因,原本属于翻云岭的生物却大都会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血雨下完后,那些血色雨水会迅速消失一空,犹如被吸收掉一般。
这血雨似乎还是山中各种生物的养料,血雨过后,万物蓬勃生长。
这种异象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了,祖祖辈辈流传至今。
因此,经验丰富的老猎户、渔民们对这异现象极为敏感,且总结了无数应对的经验。
天泣出现前,他们基本都能提前发觉并安然撤回。
当然,死一两个倒霉蛋是不可避免的。
韩石也知道这种现象,但他之前从未进过山,对天泣的征兆毫无察觉。
酒肆内。
从铁索桥上下来的猎户陆陆续续聚集在酒肆附近。
胡赖、虎子、黑皮等人都跑出酒肆看着从山上下来的人。
只要韩石没死,必然会下山。
若是在开始下血雨前还没下山,就算之前没死,现在也是必死无疑。
胡三和二大爷端坐桌前,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才能看出他们的紧张。
很快,猎户全都退了下来。
所有人都站在铁索桥前,看着殷红如血的翻云岭议论纷纷。
镇子上的人也都涌上码头,观看这几年一次的奇观。
铁索桥上再也没有人下来。
胡赖跑进酒肆哈哈大笑:
“没有石头儿,那小子完了。”
酒肆中,掌柜的老黄等人一声叹息。
胡三终于彻底放下心来,眉眼挤在一处,嘿嘿奸笑道:
“二大爷,小侄也不是真心想要那长耳妖猪,只是.....”
........
翻云岭。
血云完全笼罩了群山,鲜艳的血色不断凝结。
天空开始零星的飘起血雨。
两三点雨点滴落身上,浑身暖洋洋,身子越来越轻,意识逐渐模糊。
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轻语。
睡吧。
好好睡一觉吧。
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淡泊。
韩石奋力睁开眼皮,抬眼望去,已经隐隐可以看到铁索桥。
不能睡!
快了!
上了桥就好了!
韩石心底疯狂的地呐喊着。
双目红色旋涡急速流转,隐隐有血泪流出,血眼之力催发到极限。
啊!
韩石仰天嘶吼,双手疯狂的甩动着,猛地挣脱粘稠血色,冲上铁索桥。
几乎同一时间。
哗啦啦!
身后血雨倾盆而下,整个山林浸泡在血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