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黎双手捧住他的脸。
温热的掌心贴上他微微泛凉的脸颊，陆景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没什么焦距，像是无害的小动物。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她问。
某个小动物乖乖答道：“陆景淮。”
喝了酒的缘故，他吐字不是很清晰，黏黏糊糊的，乍一听还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那我是谁？”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陆景淮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黎黎。”
刚才还没有焦距的瞳孔亮了一瞬，大手上抬覆住她的，脸颊在她掌心蹭了蹭。
细小的面部绒毛滑过手心，勾起心头丝丝缕缕的痒意。
晚风轻柔抚过。
经由造型师手的背头不复起初那样稳固，发胶的粘合力消去些，几缕头发逗号似的从额前垂落。
像低眉顺眼的犬科动物，毛发顺滑垂着。
眼睛黑豆一样紧紧跟随着主人。
又乖，又听话。
啊啊啊啊啊啊！
可爱死了！！
顾晓黎咬紧下唇，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的太过分。
心里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陆景淮喝醉了酒之后，怎么能这么乖这么可爱！
“我们玩一个游戏。”顾晓黎搓搓他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我说什么，你就重复什么。”
在心里默数了三秒后，顾晓黎说了声开始。
陆景淮：“开始。”
“喵喵喵…”
“雪球。”
顾晓黎：“？”
“是你学我说话，不是猜我说的是什么！”
陆景淮点点头。
“你吃饭了吗？”
“你吃饭了吗。”
她说什么，陆景淮就跟着重复一遍，只是语调平平的，听不出来起伏。
顾晓黎突然扯唇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糯的牙，声线娇软：“我好可爱！”
对面猛然沉寂下来，如同机器卡壳了一样。
好一会儿，陆景淮唇角绷直，寒潭般平静无波的嗓音响起：“我好可爱。”
声线似是冰冻了千百年，掰碎揉开后满地晶莹的碎冰碴子。
低哑的尾音融进月色里，无端淌出来几滴寒凉。
顾晓黎耳尖微红，脑海中不知怎么蹦出来好久前两个人参加过的哇咔咔综艺。
在上面的即时演绎环节，陆景淮叫了她一声姐姐。
那几声姐姐，被网友剪辑成了一段几十秒的小视频，顾晓黎在某视频app刷到后顺手点了个收藏，隔一段时间就去听一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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