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每每过来吃饭时总是言语带笑的,少不得言语调笑一番,这两天却是神色淡淡,眼神无波,寡言少语。仿佛回到了她刚刚来督府伺候的时候。
不过,谢安也不问就是了,她们彼此都是慢慢等情绪消失的人。
只是到了傍晚,谢安才洗漱完,苏巧敏和夏荷都让她叫回去睡了。守夜什么的,谢安不需要,也不习惯。她穿着亵衣刚刚擦拭完头发,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的动静。
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有下人掌灯引着人朝着正房这边来。
谁会来这里呢?自然只有周敬尧来。
谢安的闲适和即将要起的乏困全然被打破,一下子就在这夜间打起精神起来,她甚至略微茫然的在屋中站了一会儿,没有管外面停电了下的脚步声和告退的动静。
直到外面没有一点的声音,她才仿佛回过神来,迈着步子走到了内外间的门边。
周敬尧在聚风院已经洗漱歇下了,但心中有事,脑里还时刻想着谢安,今晚没有心思去过多的顾虑,他重新穿了外衫,起身就往后面来。
如今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他转头看去。
谢安穿着一身洁白的亵衣,脸上不失粉黛,一头乌黑柔软的发长长垂在身后。是一个静谧又温柔的谢安。
总督大人的目光被夺了去,随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怎的这样就出来了。”这身装扮怎么可以出现在卧房之外。
谢安低头看了自己,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她这不穿的严严实实吗,在自己的屋里。
周敬尧接续着开了口:“夏荷二人呢?怎不在此伺候。”
“我叫她们去歇着了,我不需要人守夜。”
谢安回了话以后静静的看着他,内心略有些焦虑,她停了一会儿后,迟疑的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
屋内,没有下人伺候,他们一人一身松散站在门口,一人在圈椅上静坐,属于二人的暧昧在空气中发酵。
周敬尧站起身朝着谢安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步步地逼近,谢安不自觉地往后慢慢退了两步。
他进了屋子,谢安再退两步,但周敬尧并没有继续走,他反手关上了里屋的门,随后低头,幽深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安。
谢安轻轻握了握垂在身旁的手,二人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们无法在争吵,却也无法再前进,周敬尧却再不能忍受这般的停滞不前了。谢安似乎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又无法拒绝。她也在放纵自己。
想不通,不去想,随波逐流。
谢安都从门到床那边都是模模糊糊的,她只记得自己被困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那人环抱着她,颈上贴上炙热的肌肤,然后,两人不知怎的就到了那张床的面前。
谢安从未觉得这张床这么不可见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