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忙到傍晚,天上竟然飘飘的下起了雪,这可是冬日的第一场雪。
他停了笔,该回去了。抬眼,见彭天亮站在书房外。
“进来。”想起自己回来的途中吩咐了他什么事,他刚才微动的心情一瞬间落下。
彭天亮这才进了书房,这不是件什么紧急的事儿,他方才见主子在忙,便略微的等了一会儿。心中盘算着自己待会儿要汇报的消息,他心中满是佩服,谢安此人,当真是,厉害啊!闷声干大事,譬如山上他看见的那猛的一巴掌,扇得主子响响亮亮的。
他行了礼,说出了自己探到的消息。
从半年起,谢安便在喝那避子汤了。而据药铺老板的描述,那买药之人只会是是苏巧敏了。是啊,谁会想到呢,谢安竟然会偷偷的喝避子汤。
饶是早就知晓此事,下了定论的这一刻,总督大人还是不免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克制。
“你,去叫那老板换了她的药,不要打草惊蛇,她下次再买,只做寻常之态即可。”他到时要看看,谢安预备这般瞒他到几时!
“是。”彭天亮领了命令,正要退下,迟疑了一瞬,问:“不知要换成什么药。”
总督大人听了这话顿时一个气闷,只咬牙切齿道:“给爷换成滋补的!最好是把她以前的药性给我全清了!”
彭天亮这才领了命出去,踏入了风雪中。
周敬尧淋着纷纷而下的小雪回去,谢安正想谴人问他来不来院里用晚膳,不来她就自己吃了。
他倒是来的巧。
总督大人吃饭时一副被人冒犯了的模样,心情很差的样子,谢安心中微微叹气,他这段时日是政务太多了吗?又要来她的院子里,又是冷着脸一言不发。
自顾的吃着碗中的饭,谢安也不开口烦扰。
总督大人看她一副无知无觉,不知悔改的样子,怒气更甚。
但到了夜间,谢安便看不见他的冷脸了。
屋内已经燃了好几日的炭火了,她先洗漱完去了妆镜前,不时的可以听见炭火燃烧的声音。很小声,是要极静谧才可听见。
总督大人才洗漱收拾好,两人上了塌,他的手骤然缠上她的腰间,将她压在身下。此刻哪里是面无表情,他眼中分明是燃烧的欲望,谢安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说来也巧,他们上一次房事还是在这张塌上。
谢安不愿在驿馆,到了溪郡便遇上月事,后来便是刺杀,到如今已是几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