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手不错,就是想谢姑娘了呗!陆训去提人的时候,爷都不遮掩了,直接说谢安一人即可,秋狝不必带太多的仆从。
马车外的人门清,马车内的谢安就不知道了,她只是觉得周敬尧的话有些莫名,他竟然这样跟她解释?
谢安不动声色,神情严肃的对着上面回复了一句:“是。”
周敬尧看着这样烧不红打不瘪的她,非常的头疼。她当真就可以这般的不在意,这般的若无其事?难道每次见面内心翻涌的只他一人吗?
下面的人低头不看他,他就肆无忌惮的盯着人看。她今日没有将头发束起了,一身女子的服饰裹得身段窈窕,却不显柔弱,发髻盘的丝毫不乱。
侯爷却突兀想起某个时候来,那时的她并不是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难耐之时,她会蹙起眉头,轻声细喘,酡红的脸颊沾上汗湿的发丝,床第昏暗之中显露出只属于他的妖娆。
谢安感觉自己被人盯着看,转头过去,周敬尧猛然撤回了目光,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他在想什么!他怎么活像一个下流的登徒子,侯爷内心自我唾弃。但他想起什么,又转头对她说道:“不必跪着了,坐上来吧。”
谢安有些犹豫,婢女和主子坐一块儿,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了,他们如今这般叫什么,不清不楚,藕断丝连吗?
谢安此人,性格疏离,待人温和,你若好言相劝,她反倒不好冷硬拒绝了,侯爷如今终于悟到了一丝真谛。
但她一思考,周敬尧以为又要被冷言拒绝了,蹙眉沉声道:“坐上来!这样跪在那儿碍爷的眼!”
谢安看了他一下,坐到侧边的座位上。
然而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刚刚说完便生出懊恼,却也不管了。
谢安坐在旁边,突然想起了一件她觉得有意思的事情。
来到这个世界刚被从王家村带出来不久,他们从山崖坠落,不得不由骑马换乘车。那是她第一次坐马车,本就是成年人的灵魂,记得很清楚。
彼时新上任的总督大人并不是现在的样子,虽然如今威严更甚,那时的周敬尧更像权贵子弟,给谢安的感觉是居高临下,目中无人。这人在车后,如看蝼蚁一般看见了坐在座位上的她,他手持书籍,抬眼一扫,气势压人的便是一声——“下去!”,谢安当时诚惶诚恐,生怕自己被直接丢出去。
如今,同样是发号施令,却不知是何境况。
世间之事,当真经不得回忆。
就算再有条理,今日也是人仰马翻的一天,众人到了围场,天色已经开始黯淡,大家浅浅寒暄以后各自回帐篷歇息。
谢安报的是贴身婢女,隔着一道屏风,她今夜会睡在帐篷外侧的小塌上,福莱去与陆训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