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既说好了“试试”,又怎会无疾而终。
眼神变得晦暗,低头,她摸了摸腿上的夹板
赵娘子还有话:“而且,咱海城离盛京那么远,信使一来一回还不知要折腾多久,我看啊,你干脆等腿好了,自己回去得了,省了那么些麻烦事儿。”
确实,在这通信不发达的时代,真的太不方便了。
谢安心里盘算了一下,“好,那真不好意思,麻烦赵娘子一直照顾我了。”
“哎,谢什么,也就管你几天饭,多大点事儿嘛。”她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你看,这一说可不就要做晚饭了吗,来,谢安,你来这儿坐着帮我看火,我去厨房做饭。”
“好。”
赵娘子一家,赵大哥出海打鱼,赵娘子侍弄着老一辈留下来的土地,一家人日子过的也算可以,如今的心愿也就是想着两个儿子,以后存着点儿钱给娶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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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大燕,谢安便更是安心的养伤了。
期间打听了一下回去的路线,然后发现坐着来时的帆船先到赵娘子救她的临江县是最合适的。
至此,便只等脚伤痊愈。
可她是等得,周敬尧每多等一日,那本就沉到河底的心便越发沉的透彻了。
又过了小半月。
朝堂上,燕云烈做皇子之时只是面临被他父皇逼婚的危险,做了皇帝,前一位又是那样暴毙而亡,催他成婚的大臣更多了。
不过,这次,他不准备推拒。
下朝后,御书房内。
元洪毅站在一旁:“原以为圣上这次还要推拒,不曾想应得倒是痛快。”
燕云烈坐在座椅上,挑眉看了一下对方:“为何拒绝?朕这般年纪是该成婚了。”想起什么,他转头问周敬尧,“明博,当初朕与你的围场之约,如今谢姑娘这样的情况,你可有其它的要求。”
周敬尧听见此话,心口还是忍不住一窒。
围场之约,其一,他要给谢安宁国公府旁支的身份。另外,如果以后谈论婚嫁,他母亲这边不通,那么,要让彼时的八皇子,今时的圣上做个赐婚的恶人。
他畅想好一切,却未曾想,她就这般消失了。
侯爷冷脸朝上抬手:“不必。另外,如果无事的话,臣就先告退了。”
从皇宫出来,周敬尧径直去了刑部,直至夜晚,才披星戴月而归。
今日月圆,柔和的月光与昏黄的灯笼交相辉映,将孤寂和思念弥漫进走路人的心。
旁边的下人不敢说话,即使前方亮堂,依旧一丝不苟的打着灯笼。
周敬尧踏着满地银白到了院子门口,却见门外矗立着一个人影。
福莱看到人,急迫地迎了上去:“爷!陆训求见,谢姑娘有消息了!”他兴奋中本来想要压抑,但声音实在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