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栩突然想起自己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所有人为之惊叹的那一刻。
霍问铮得到言栩的再次拒绝，露出了个毫不意外的嘲弄的笑来。
他眼底有一丝显而易见的阴鸷，沉默半晌后才低下头，好像有些受伤地说：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对我吗？无论我怎么做，你都要拒绝，我问你，我做错了什么？”
说到此处，他忽而抬起头来，本来比言栩高出不少的人却像是个需要主人的小动物那样，抓起言栩的手，长睫微垂，用墨绿色的眼睛又是温柔又是可怜地执拗却又紧张地低声质问道：
“言栩哥，那你说，你之前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好到...”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这句话他最终也没说出口。
言栩听他这么说，心里也难受得不行，但他也只是像一个拙劣的演员，拼尽一生一次的上台机会，也要对他珍惜的人若无其事地说一句：“之前和现在没什么差别啊，咱们都是朋友，互相帮助，千万别多想。”
霍问铮听罢，眼神晦暗不明，半晌才答：“哦…”
其实他本来也没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可是此时听言栩这样说，只觉得还不如没有答案的好，那样也胜过他这样风轻云淡地给两人的关系下个定论。
这一刻，言栩只觉得霍问铮眼里飘摇闪烁的光，骤然熄灭了。
连带着他自己的心也疼了一下。
那种疼痛感很轻，先是被弱电流击中。
但却足够绵长，绵长得让人耿耿于怀。
正当言栩以为霍问铮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却听他回道：
“既然是朋友，那言栩哥又何必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呢？这么急着避嫌，难道不会更让人觉得…”
“觉得什么？”言栩蹙眉。
“呵。”霍问铮轻笑一声，“觉得言栩哥是对我别有所图。”
“怎么可能？！”言栩听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激动地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霍问铮随即也起身，盯着言栩的眼睛沉沉望过去道：
“如果言栩哥问心无愧，那就好好证明一下。”
言栩看着他那双好似能把人灵魂都吸入的翡翠一般的眼睛，身不由主地问了句：
“怎么…证明？”
“很简单。”霍问铮冷静道，“以后不准躲我，不准说不用，不准时时刻刻把朋友两个字挂在嘴边，否则，就算你心虚。”
言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