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走这条路，”龚芳前面有个侍者带头，她戳了戳陨轶，“你那次是第一次。”
陨轶感觉自己明明只剩块疤的脊骨莫名隐隐作痛：“我也是第二次。”
路过那间执行烙刑的房间时，空气都温热得令人难以呼吸，更何况丝丝烧焦的腥臭和铁锈味，简直催吐。
龚芳走在中间，两手臂搭上两人的肩膀叹道：“唉，辛苦你们了。”
郑雁帆被龚芳的手压到疼痛还未消去的后颈，差点缩起来。龚芳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到：“啊哈哈，不好意思啊，他们俩都没按在这种刁钻的地方。”
他们俩？除了陨轶，还有谁？
走到殷红灯光闪烁的地方，郑雁帆一个个笼子挨着找，期间不免被一些关着的巨型动物和似乎是流向“斯洛特拍卖会”的赤条条的人吓到。
龚芳还以为照她之前认识的老好人郑雁帆会问她能不能把别人也给买下来，但郑雁帆对这些不认识的东西无动于衷。
“雁帆……”细微的呼喊在幽黑的环境里有些渗人。
郑雁帆立刻循声找去，终于在一个笼子面前站定，深呼吸以平复再见母亲的激动。
：“妈……”
笼子里真的是郑铜雀，不过穿的很暖和，地上一个大餐盘里放着不同样的美食。她先是感激龚芳和陨轶：“谢谢你们，谢谢！”
龚芳摆摆手说没什么，戳了戳郑雁帆示意他有话快说，还有人盯着呢。
郑雁帆瞄了眼旁边的侍者，被母亲一把拉过去，衣服口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隔着铁笼说着悄悄话：
“保管好，出去了再看。”
“妈，你为什么会……”
郑铜雀又把他推开了：“没事儿，我不要紧的，那位说会给我个好安排，也不用花钱买我出去。”
那位……是祂吗？
郑雁帆鼻头一酸，眼眶突然湿润了，抓着郑铜雀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
滚烫的豆大的眼泪滴在郑铜雀手背上，烫得她心里难受。
郑铜雀用手去抹掉儿子脸上的眼泪：“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以前你妈我给别人当哭娘，人家都呜呜哇哇地哭了，就你还板着个脸。
“这两年时不时失踪是妈不好，妈染上赌博了……但是妈这次和那位赌赢了！你果然来了，我就说……”
“妈，你赌我会来是什么意思？”郑雁帆咬着牙，泪腺堵塞一般眼周抽搐。
郑铜雀咯咯地大笑：“这有什么意思不意思的，猜的呗！你放心吧，妈出去了一定告诉你。”
“你怎么出来？”
“显而易见吧。”
郑雁帆紧抿的下唇破出血来，侍者上前拉开扒住铁笼的郑雁帆。龚芳和陨轶也没多说什么，像是见怪不怪似的，只催促他赶紧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