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珊珊叹息,心里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只觉得难道自己这么大一个例子还不够明显吗?
她之前甚至还提醒过夏思悯,交往之后千万别过早地和男朋友同居,否则一切的好感都会立刻幻灭。
当时夏思悯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转头来了个维特先生,就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将她的话抛在脑后了。
她承认,那个维特先生确实很有魅力,夏思悯这种恋爱小白很容易就会被眼前的繁华锦簇和甜言蜜语骗到。
只可惜,沈珊珊发现得太晚了,她最近除了学业也在忙其他的,忙着报复渣男,来不及将一个已经泥足深陷的人将泥沼中拉出来了。
尤其对方是那种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女人的华尔街精英,沈珊珊实在不看好,不如夏思悯真的撞一回南墙才会知道有多痛。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摸了摸夏思悯有些湿答答的脑袋,另有所指,“那,记得保护好自己吧。”
“……对了。”
沈珊珊话还没说完,又突然想起她刚刚要找夏思悯说的事情,表情不由得严肃了起来,“今天有个人守在这片街区口四处找你,这附近住着的亚裔不多,差点就抓着我不放……他自称是你爸。”
夏思悯怔怔地抬起头,只觉得手脚发凉。
她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沈珊珊摇了摇头,“他估计只是听说你在这里出现过,在我发誓说我从来没见过你之后,他便不甘心地放我走了。”
沈珊珊忧心地看着夏思悯,“这么一想,你离开几天也好,他总不可能去上东区蹲你。就是你去百老汇工作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被他看见了。”
夏思悯苦笑,很快就想到他们外百老汇的剧院外张贴着的海报,只要她父亲经过看到哪怕一眼,就肯定知道她现在在这里工作。
找个时间蹲个一天,总能蹲到自己。
想到这里,夏思悯厌烦且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可是凭什么?
夏思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要她提心吊胆?
她绝对不可能为了夏皓瑜做的恶心事,放弃自己努力了那么久的工作。甚至,夏思悯要亲眼见夏皓瑜坐牢,看着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嘀嘀——”响亮的汽笛声在这样宁静的雪夜响起,夏思悯回过神来,想到维特先生还在楼下等着自己,便快步走到窗口,看向窗外确认。
果然,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此时维特先生的车闪着车灯,似乎是在这个多半人已然进入梦乡的夜晚,试图通过汽笛催促她。
“嘀嘀——”见窗口的夏思悯没有反应,汽笛又是嘀嘀一声。片刻后,窗外其他住户的灯光三三两两地亮起,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叫骂。
生怕维特先生惹怒这里的住户,夏思悯顾不上再和珊珊寒暄,便着急地拉出行李箱上的拉杆,抱了抱身前的沈珊珊,认真地说道,“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她便快步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漆黑的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