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第一, 你的那个维特先生是个混血;第二, 他很久之前就搜集了你的资料,意图接近你?第三,有可能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被房东大半夜赶出去的?”
夏思悯沉默地点了点头,但其实她最在意的一点沈珊珊并没有总结到,维特先生在自己质问他的税后甚至都懒得敷衍她,始终不肯告诉自己真相。
“这些事情听上去真的还蛮可疑的,总之悯悯你做的没错,以我的经验,千万要离这种古怪的男人远一点!”
夏思悯勉强扯了扯嘴角,认真地向珊珊道谢,她早就提醒自己,是自己不好没有听进去,还早早地就陷进去了。
泥足深陷的人,往往难以自拔。
即便夏思悯看上去在笑,但她也知道那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她完全笑不出来。
想到这里,她借口自己有些累了,便走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尽,夏思悯无力地倒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漆黑的房间好像是她的保护色,将她包裹在其中。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鬼使神差般地打开了手机。
手机屏幕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但上面空白一片,他甚至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或是一条短信来向自己辩解。
很快,夏思悯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和失望,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中还是隐隐期待他的回答,他之前表现得还不清楚吗?
夏思悯苦笑了一声,用力地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用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
埃布尔森缓缓地往回走,明明是春意盎然的四月,他却觉得比下着雪的春节还要寒冷。
对于他而言,记忆中那个与夏思悯一起度过的春节比往年的每一个冬天都要暖。
他停下脚步,在沉默片刻后打开房门,此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灯光同样是温馨的暖黄色,埃布尔森却知道,此刻这个偌大的房子只剩他一人,又回到了最开始时的冷冷清清。
但到底还是有些许不同的,原本冷清的屋子里被夏思悯逐渐装填了一些温馨的装饰,当时在他看来傻的可笑,却还是容忍了。
现在想想,傻的好像只有自己。
走进客厅,他下意识地看向厨房边的岛台,平时自己晚回家的时候,夏思悯就坐在上面笑眯眯地等着自己回来,然后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她自己准备的正宗中华料理。
但埃布尔森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夏思悯为何会对此如此在意。
他确实瞒了她一些事情,可是他们相爱了,不是吗?
这样的小事,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理应没有任何影响,甚至那促成了他们的相识。
但夏思悯还是离开了,她拖着行李箱,好像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生活,再也不要回来。
她离开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埃布尔森便感到难以容忍的不习惯。
他很后悔,为什么他没有在意识到自己爱上他之后,就立刻处理掉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