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而言,是他重伤的身体;对于任琰来说,则是一个人。
路远。
那个他以为已经身亡的年轻人,此时已经“死而复生”,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
他接住了苏闲的枪,冰冷的枪口此刻就抵在任琰的太阳穴上。
“我真是疏忽了,忘了你也可以锁住自己的时间,陷入假死状态。”穷途末路的任琰叹了口气,“其实,看资质,你要比任杰出色些。可惜……”
路远淡淡一笑:“你儿子要是听见你的遗言,估计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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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抱着钟云从竭尽全力地往外跑的时候,竟然与姜岂言打了个照面。
先前撤离的时候,姜岂言是第一批被带出去的,那时候他非要带上姜楚楚的尸体一起。在那个当口,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事实上,治安官们能带上他就已经是苏闲的网开一面了,不识好歹的后果就是姜岂言被敲晕,强行带走。
结果他居然又回来了。
苏闲知道他有执念,可没想到他决绝至此。
就在此时,枪声突兀地响起,尖利地刺进耳膜里。
“姜岂言!”他只来得及叫他一声,姜岂言充耳不闻,飞快地与他擦肩而过,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地下入口。
苏闲闭了闭眼,事已至此,何以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