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字太清殿外徐步而来,长发束起一身红衣, 面如冠玉风流倜傥,他轻撩衣摆下跪, 对着殿上的皇帝拜了下去, 三呼万岁。
“爱卿平身。”华陵义正言辞的抬手,“既封了将军, 当以国之社稷为先, 日后要替朕荡平西夷蛮人,不可骄傲自满。”
“是。”秦曜又磕了个头, 然后才缓缓起身。
站起身的时候, 他和站在文臣列队最前头的唐湉四目相接, 及不可查的对他点了点头,站到了武将队中,神情肃穆看不出喜怒。
唐湉却有些分心,穿着正经不官服的秦曜和以往大不相同,侍卫服他穿得也很好看,却总觉得他浑身铺了层灰蒙蒙的东西,叫人心生惋惜。
而那次猎场之外,他一身玄甲红枪,威风凛凛气势如虹,却也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意气。
但是穿上官服的秦曜却又有另一番气质,没了做侍卫时的谦恭隐忍,也没有叛军阵前的肃杀凌冽,现在的他更显成熟端肃,站在那里竟有种让人看不透捉摸不清的感觉。
这几年的折磨并没有抹去他的傲骨,即使落魄时也掩不住他满身的贵气和骄傲,现在就更是藏不住了,即使站在那么多武将中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
他好像一只随时准备伺风而起的雄鹰。
唐湉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原来他真的就是个颜控。
虽然昨夜才确认了关系,唐湉想起来还是觉着恍惚,没有什么实质感,想不通怎么就忽然跟秦曜处上对象了。
下了朝后,唐湉满脑子都还是这个念头,直到秦曜都走到了他的身边,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秦曜冷不丁的问道。
唐湉被吓得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好在秦曜及时揽住了他的腰才没当众出丑。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曜叹气,替他把凌乱的衣摆理平,“上朝的时候就看你心不在焉的,陛下同你说了几次话,你都没听见。”
唐湉脸红,讷讷的站好,尴尬的说:“就是走神了。”
“以往可没见你这么不仔细。”秦曜对他展颜一笑。
自从谢眠山被下入大牢,秦曜忽然就不吝啬笑容了,三五不时的就会对他笑,搞得唐湉总是盯着他脸看,像个痴汉。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十分丢脸。
“是后悔了?”秦曜把他的手拿下来,固执的要他看着自己,严肃的问他:“你难道要说话不算数?”
到底年轻,才十九岁的少年,对感情一事还是冲动,抓着唐湉的手急冲冲的语气生怕唐湉后悔一样,仿佛他要是真的点头,他当场就跟他拼命。
没了上朝时的老成稳重喜怒不形于色,唐湉总算是找回了一些自信,轻咳两声抽回自己的手,低声道:“没有的事,我没后悔。”
“你小点声。”
两个大男人处对象,在大渝朝虽说不算惊世骇俗,可到底也是要脸的人,唐湉哪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处理感情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