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仪式流程，我之后再和你讲吧，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报酬的事情吧。”
胡尼奥蒂把酒杯中的葡萄酒喝干，架起腿目光狭促的盯着斯温。
“您想要什么？”
“呵，如果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这样来找我帮忙？”
“我猜，是情报吧？”斯温推掌成塔，显得颇为胸有成竹，“您是历史学家，一直以来都在攥写历史，最关心的，应该就是那些值得被您记录进史书的情报了。不过，您毕竟是一个人，再伟大的巫师，也做不到全知全能，我冒昧猜测，您可能对利维坦岛上发生的事情感兴趣，毕竟那里是您为数不多没法轻易踏足的地方。”
胡尼奥蒂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快。
“没法轻易踏足是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
“当然不是，恕我嘴拙，没有把话说清楚。”
斯温抬起双手，安抚胡尼奥蒂，他已经逐渐把握到对付这老家伙的要诀了，尽管千年的岁月给了他无比的阅历和经验，但胡尼奥蒂的性格却像孩子一样，他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但只要好好哄一哄，这只吸血鬼就会像顺毛的猫一样，迅速顺服下来。
“欧内斯特还远不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巫师呢，从列王纪到现在，历史上出现过那么许多的英雄人物，欧内斯特怎么能和他们相比？”
胡尼奥蒂梗着脖子，看上去很瞧不起欧内斯特，他这副模样，再加上年轻苍白的脸孔，不知为何，莫名就让斯温觉得胡尼奥蒂是在嫉妒欧内斯特。
呃，不会吧，难道胡尼奥蒂敌视杰里柯家族是因为……
曾经的偶像形象，正逐渐在斯温心目中崩塌，原本斯温以为的史学大师，高高在上、智珠在握的智慧长者，现在在他眼中就像是个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纯情男生，感情方面，斯温觉得自己都比胡尼奥蒂强出太多了！
“……总之，这个报酬，不知您是否满意？”
胡尼奥蒂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他流露出的对欧内斯特的敌意有点太明显了，赶紧咳嗽一声，稍作掩饰。
“咳，你姑且说来听听吧。”
“这可不是金卡琳，是没办法退货的。”斯温耸耸肩，他可不会轻易上胡尼奥蒂的当，“如果我说出情报，您不满意怎么办？”
“你可以先提示我一点信息，我会根据你的信息判断，是否值得我付出代价。”手指敲了敲吧台，酒保又给胡尼奥蒂拿来了一瓶红酒，看起来就很贵的那种，“我的信用你大可以放心，我何必欺骗你这样的孩子？再者说，不是还有白女巫吗，有她作担保，你还担心我会不认账吗？”
这句话倒是没错，双方的合作基础都是建立于对简的信任之上，正是因为对简的信任，他们两人才会坐在这里。
“好吧，我接受您的建议。”斯温抿了口他的黑啤酒，“我的情报和斯特拉顿男爵有关。”
“斯特拉顿？温斯顿的那个弟弟？”
胡尼奥蒂皱起眉头，似乎对斯温的情报不太满意。
“他是你的叔祖父，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尊重，但在历史上，斯特拉顿·杰里柯终究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或许在利维坦领的地方史上值得记录一笔，但在我这儿，价值不大。”
“这可未必。”斯温放下酒杯，想起斯特拉顿的去世，他眉宇间染上了些许阴霾，“在这场皇位争夺战争爆发之前，索伦·赫塔尔和瑞克·纳里士这样的人物，大概也不会出现在您的史书上吧？”
胡尼奥蒂点着头，大方承认了这一点。
“没错，即便是阿兰斯·佩萨，也最多因为他的财政改革值得被提到几行文字，如果不是这场战争，索伦·赫塔尔和瑞克·纳里士很可能被历史埋没，后人连他们的名字都未必会知晓。”
“所以，个人的历史地位，也是得看机遇的。您如何知道，斯特拉顿·杰里柯这个名字，就不会掀起一场新的风暴呢？”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说说看，斯特拉顿·杰里柯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情报。”
“他死了。”
胡尼奥蒂眉头一挑。
“就这？”
“他死在……”斯温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环顾一眼酒馆的环境，“死灵塔战役爆发不久后，也就是欧内斯特离开利维坦岛之后。”
酒馆的干架终于出了结果，败者被丢出酒馆，扔在路上吃泥巴，而胜者哈哈大笑，拿着酒瓶大摇大摆出了门，吹嘘着今晚的胜利。没一会儿，酒馆中人去楼空，客人们好似商量好了一般，在同一时刻准时离开，酒保和服务生打扫着酒馆，却对仅剩的两位客人视若无睹。
胡尼奥蒂沉默了许久，才徐徐开口：“你的意思是……斯特拉顿的死和欧内斯特有关？”
“虽然是我的猜测，但很多迹象都指向这个推断。如果您能联系到苏克森魔法学院的教授们，或许他们会更加了解详细情况。”
“也就是说，你也没有切实证据。”
“我不久后会回利维坦岛一趟，如果您想要，我会尽量调查。”
“当然，历史是要讲证据的，调查清楚之后记得给我，白女巫肯定知道我在哪里。”
历史学家端起酒杯，却突然对美酒失去了兴致。
“你的情报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这点报酬可不够。”
“您还想知道什么？”
胡尼奥蒂露出了一脸坏笑。
“没错，我还真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斯温本能的有了股不好的预感。
“前段时间我从王领来到泰拉莫斯领，恰好经过莉莉鲁姆城，呵，你或许不知道，吸血鬼对生命和灵魂有着天生的敏感性。嗯，我在莉莉鲁姆观察了那位公主殿下两天，发现——哈，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染指了弟弟的未婚妻，没错吧？”
这一下，即便是斯温都不由脸红起来。他和卡特琳公主算是两情相悦，但彼此都知道，这段感情在目前是不能有结果的。
“咳咳，这种事情你也记到史书里去吗？”
“当然，这可很重要。”看到斯温局促不安的表情，胡尼奥蒂不禁愉快起来，“吉昂家族可是皇室血脉，而卡特琳公主是目前最有机会戴上皇冠的吉昂，她的子嗣可是关乎到未来的皇室世系的，弄清楚血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