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居室也有俩卧室一饭厅,夫妻俩加两个儿子不仅都能住下,还很宽敞,比以前的单间好太多了,赵梅花气归气,依然还是搬来了。
这不搬来两个月,已经好几次听说前任所长的媳妇多么多么能干,职工楼对面的学校就是人家开的,福明岛望过去的那座富庶岛屿是人家包的,哪怕学校入不敷出,但福聚岛是实打实的挣钱,不仅游客的生意红旺,养殖的珍珠也很卖钱。
赵梅花每次听到镇上居民谈论徐老师怎么怎么能干、怎么怎么会赚钱,心里就不舒服。
但因为来的时候,陆驰骁就已经办妥手续下海了,海洋所召开职工大会都遇不到他,更别说遇到他媳妇,所以赵梅花一直以为前任陆所长的媳妇是个脸黑个矮的农村妇女——
从小生活在海边,吹着海风长大,能不黑吗?看看镇上那些妇女就知道了;至于个头,南方人普遍偏爱,这还用说!
脸黑个矮,怎一个丑字了得!于是在赵梅花心里,这前任陆所长的媳妇,会挣钱又怎样?还不是丑的一批!
万万没想到,今天去县城扫年货,遇到了,对方不仅不丑,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城里人都要漂亮有气质。
心里能不酸吗?
与其说是在跟林玉娟别苗头,倒不如说是想在徐随珠面前扳回一城。
产业多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要贴补夫家。陆驰骁下海经商也快半年了,大部分时候都能看到那艘投入巨额的打捞船停在福聚岛码头,不出海能有什么生意?不知道亏多惨呢!难怪连件羊毛衫都买不起!
所以说,女人会挣钱有什么用!男人没出息,还不是白搭!
赵梅花一边嘀咕一边捏起那管口红。虽然自己没买过,但看到别人涂过,不就是这样转出来,然后对着镜子往嘴上抹一圈嘛!
刚要去卫生间,听到门外传来钥匙插门的声音,知道男人加班回来了,顾不上找镜子,凭着直觉在嘴唇上抹了一圈,完了抿抿嘴,喜滋滋地跑去开门。
“回来啦!”
“砰哐——”
“啊——老林你干啥子!吓我一大跳!哎呀怎么把盆给摔了,就剩这个补漆了,你咋回事儿呀!”
“我才问你咋回事,嘴唇上涂啥了?恶心扒拉的!”
林所长嫌弃地瞪了眼他媳妇那张黑青带紫的嘴,开门进来看到这张脸,好悬没把搪瓷面盆直接扔出去,只是掉在脚边已经很收着了。
赵梅花嗔睨他一眼:“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
林所长抖了抖激起的鸡皮疙瘩,没好气地问:“搞啥呢!年货都买回来了吗?”
今年过年他打算回趟老家。前两年因为面临工作调动,年三十还任劳任怨地守在岗位上,更别说请长假了。今年总算落实妥新岗位,虽然调离了海城,但好歹升了一级。身为海洋所一把手,过年多请几天假还能请不出来?于是就想趁着小弟结婚,回去一趟,也算是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