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初劝阻道:“若反,该如何应付朝廷的大军呢?要知道现在敢直接反叛的恐怕只有你凉州,顶多加个冀州。”
董鹏行笑道:“我董鹏行在凉州驰骋这么久,该见识的也见识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现在我只想翻山倒海,使帝位轮转!”
袁初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纵死无悔?”
董鹏行点点头:“纵死无悔!”
袁初又是劝阻道:“其实我们可以蛰伏些许日子的,天下欲反大玄者虽多但忠大玄者亦多!”
董鹏行却是低下头,问道:“你我也是而立之年了吧?”
袁初点点头,回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依稀记得昔年与曹行逃学摘野果的日子,多么使人愉悦啊!”
董鹏行却是冷不丁的来了句:“又能在活多少年呢?”
袁初扭头,却见董鹏行眼里氤氲着泪光,他有些呜咽道:“我董家世代为将镇守边关,活到知天命的屈指可数,我再不剑指司隶,就拿不起剑了。”
袁初低下头,为将者,特别是董鹏行这种常年镇守边关,时有战斗的将领,多有暗疾,活之不久。
袁初看着董鹏行,他已生出白发,袁初点点头:“我不拦你,我并州孱弱,难以守关,易露兵马。”
董鹏行听懂了袁初的言外之意,感激的点了点头,哈哈的笑道:“我董鹏行也是要载入史册的人了!啊?哈哈哈!”
善名也好,恶名也罢,总比无名留存要好太多了!
袁初和董鹏行的身影有些落寞,特别是董鹏行,明明是年处壮年,却有些烈士暮年的感觉。
南宫独骑着马慢慢到了袁初的旁边,笑道:“二位聊着什么呢?”
董鹏行不回答,只是问道:“如果帝上发了帝诏,你是听还是不听?”
南宫独笑眯眯的反问道:“你呢?”
二人对视一眼,笑了。
南宫独笑道:“经过此役,朝廷定会对雍州多加防范,届时可经我冀州直取兖州!”
董鹏行点了点头,说道:“南宫将军祖上不愧为一国之君,竟也有如此胆识,行翻天覆海之事!”
南宫独夸了回去:“董将军也不愧是将门虎子,有这魄力行这吞龙之事?哈哈哈!”
二人笑了起来,在中间的袁初则是咳了两声:“在征南将军面前说这个?”
袁初笑道:“给你们全抓起来,通通不给饭吃,哈哈哈!”
董鹏行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袁兄莫要如此啊,我认输我认输!”
三人最后一次在一起发出了这般爽朗的笑声。
三人好似三个孩童一般,骑着马肆意着,欢笑着。
可事实是他们三人皆已人生过半,发渐染雪,这般愉快兴许是假象,或许是真的。
在夕阳的余晖下,三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