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们在打牌时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手上的纸牌彻底破裂。
长时间捏在手里的烟袋锅,也因为长时间未曾清洗,而结起了一层厚厚的烟油垢。
细长的铜制烟杆,握着的分量,都比往时要坠手些。
有时,舱室里听到一声老鼠叫,都能引起全部人的骚动。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直到今天为止,亚细亚琥珀号已经在海面上足足航行了二十五天的时间。
经过程阿龙对昼夜的计算,现在约莫是八月中旬,北半球最严热的时候到了。
船舱里相较于前一段时间更加闷热,大多数的华工都是光着膀子。
但纵然如此,华工们的身上,大都覆盖了一层薄汗。
擦过一次,又会有新的流出。
狭小的舷窗不停的将灼热的水汽吹进舱室之中,让整个舱室好似蒸笼一般,又湿又热。
为了尽可能降低体内水分的散失,程阿龙没有选择脱衣服。
而是用水桶,从舷窗处舀来海水,将自己周身上下打湿,以此来降低身体的温度。
但其他的华工们,却并没有这样做。